赫连翊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一手轻扬,扯下一块纱帐,往水中一裹,连人带布一起丢到了旁边的软塌之上。
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但是美人身上带了水,一滴滴水渍在地上绽开一朵朵花纹。
美人就势在榻上翻了一圈,身姿完美地包裹在了纱帐之下,没有丝毫缝隙。随即侧身枕于榻上,姿态妖娆,对着赫连翊抱怨,“公子真是好生粗鲁呢。”
赫连翊未有丝毫理会,抬脚踹翻木桶,花瓣、水迹,散落成一地狼藉,和榻上凌乱的美人相映成辉。有种碾压后的美感。
美人就这么躺在榻上看着他,赫连翊表情不变,最后环视了一圈,退出了房间,“收。”
赫连翊带人离开,出门的时候回头眯眼看了看“雁荭楼”三个大字,“派人盯着这里。”
“是!”
闹剧结一束,吴妈妈立马开始安慰客人,“各位公子请回屋吧,今天这是突发情况,吴妈妈我也没有办法不是,还望各位多多海涵。”
不少人都谩骂着回了屋穿衣,不过有人不乐意了。
“你们雁荭楼是怎么回事啊,昨天我明明点了涟漪姑娘,可是你们给我塞了个什么货色,不但如此,如今还有人来打扰我们快乐,是不是该给个说法呀。”
吴妈妈推开人群过来一瞧,“哟,是梁三公子啊,昨儿晚上冬梅没把您伺候好?”
梁景晨一拍桌子,“什么冬梅,我明明叫的是涟漪姑娘,可是人呢?”
“梁公子,这涟漪姑娘可不是说点就点的,况且点了涟漪姑娘你还能干什么?”也不说他付不起钱,也不说他不够格,但言语中就是这么个意思。
梁景晨面上挂不住,“笑话,我梁家会付不起钱?”
“梁家自然付得起,不过……”吴妈妈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圈,“三公子那可就说不准了。”
“难道我梁家会没钱。”梁景晨气愤难当。
吴妈妈也没给他面子,“梁公子记账的次数怕是已经数不清了吧,况且梁老爷上次可说了,下次再有这种事情,梁家概不理会。梁公子啊,下次我吴妈妈可再也不敢给你记账咯~”
“你,你给我等着。”衣服也没穿好就愤然离去了。
等吴妈妈上楼,地上的狼藉已经打扫得纤尘不染,望向梳妆台前正在打理三千青丝的女子。
“涟漪,公子呢?”
涟漪拿着木梳的手一顿,“公子?公子早就走了。”
“那刚才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
“呵,他们能发现什么?不过,这个赫连将军倒是有点意思。”涟漪回想了一下方才赫连翊的表现,有意思。
吴妈妈脸上的表情严肃了几分,言语中也满是警告,“我劝你不要自作主张,到时候惹来麻烦,结果你自己知道。”
涟漪倒是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随口应道:“知道了,我也没说要怎样,这么严肃干什么?”
“我管不了你,但我也不会包庇你,你自己拿捏好分寸吧。”说完吴妈妈便离开了。
涟漪看着镜中的精致容颜,嗤笑出声。
另一边,齐菡纱随着沈弈烯进了屋,里面仅仅只有一张简单的木床,一张桌子几张凳子,很简朴的装潢。不过在这样的院子里,本就应该是这样的屋子吧。
齐菡纱试探道:“我们这是在哪啊?”
沈弈烯坐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雁荭楼啊。”
“哪个?是晏鸿楼还是雁荭楼?”
“就是你昨晚睡了一宿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