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阿沅咳了咳,“你直接说他是个宝贝金疙瘩算了。”
“公主这是怎么了?”白嬷嬷奇怪的看着他,诧异道:“公主不是一直爱慕姬公子的吗?现今要嫁给他了,怎地还不大乐意似的?”
等等,自己一直爱慕着他?!
不,不对!
是原来的公主一直喜欢姬暮年?乖乖,白嬷嬷你早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喜欢他?呃……,听起来好像哪里不对。
好吧,要照这么说也算是一门良缘。
但问题是,自己现在是买一送一的主儿啊,姬暮年又是知情人,心里能高兴的起来吗?这世上的人都喜欢拣便宜,但便宜爹……,肯定没人喜欢。
可怜的姬暮年,头顶一大片绿油油的绿云哇。
阿沅心情微妙了一阵,暂且撇下喜当爹的姬暮年不提,想起肚子里的小肉肉来,那天姬暮年离开后,没多久就让人送了几个药包过来,原以为是堕胎药,哪知道自己喝下去以后,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皇帝不打算让自己堕胎?还是……?
想了想,皇帝应该是好面子的。
这种丑闻肯定不愿意闹大,怕是要到姬家,让姬暮年亲自给自己堕胎了。
毕竟古人生病都是喝中药,像白嬷嬷这些服侍主子的奴婢,多少认得几味药材,若是贸然用了虎狼药岂会不知道?闹出来,又多了几个知情的人。
当初小公主到底是谁牵的线去偷情,还是个谜呢。
阿沅忽地想起一个人来。
会是……,她吗?
带着忐忑、不安、猜疑的复杂心情,阿沅开始了待嫁的日子,这期间,被母亲和哥哥,以及亲爹,分别单独接见了一次。
以及靖惠太子求见,被玉贵妃冷冷的拒绝了。
玉贵妃拒绝完了靖惠太子,脸上还是一贯的疏离神色,淡淡道:“姬暮年这人还算不错,你嫁给他,也算是有了一个好归宿,我就放心了。”深深的看着女儿,意有所指,“往后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不必牵挂其他。”
神色间,居然露出如释重负之色。
阿沅看的莫名其妙。
下午的时候,睿王又亲自找了过来。
他问:“姬家的婚事,是你自己求父皇赐婚的?”
阿沅眨了眨眼,呃……,看来原公主喜欢姬暮年这件事,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啊!啧啧,亏得自己没有多说什么,否则只怕旁人都要怀疑了吧。
“哎,罢了。”睿王一声叹息,俊美无匹的脸庞流露出惋惜之色,沉默了半晌,忽地正色道:“你只要记得,谁是你的亲哥哥就够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阿沅若有所思。
这公主的母亲和哥哥神神秘秘的,十分玄妙,可是又不敢多问,只能一头雾水的傻笑,连连点头,“呃,当然记得。”
睿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那就好。”
然后不再多说,送了妹妹一套价值不菲的嫁妆首饰。
阿沅私下揣摩着,听哥哥睿王的口气,似乎对姬暮年颇为忌惮的样子,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忌讳。
罢了,只能等以后慢慢打探了。
而皇帝召见,只得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莫要再教父皇失望了。”
阿沅诺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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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姬府的姬夫人正在垂泪不已。
“我的儿,你怎么会娶了那样一个……”她想说阿沅几句难听的,又畏惧天家皇权,忍了忍,“人人都知道那沁水公主脾气坏、性子不拘,根本就不会安安生生过日子!这哪里是娶媳妇儿,简直就是……”
简直就是,娶了一个祸害姬家的丧门星!
偏偏还得供在香案上头。
姬暮年沉默不语。
姬夫人懊恼道:“好端端的,都是你那首什么破诗惹出来的麻烦,早跟你说不要去争风头,不然的话,这门婚事怎么会落在你的头上……”
姬暮年知道母亲心中有气,耐着性子,听她哭哭啼啼,心中却是一声嘲笑,出风头?自己何曾是那种轻佻的性子?
可是皇帝要让自己出风头,自己能不出吗?
只怕早在派自己去给沁水公主诊脉时,皇帝就已经想到这条路子了。
皇帝疑心公主有孕,又不确定,更不敢声张丑闻毁了公主,所以提前把驸马都给挑好,万无一失!
要说太医院里的太医,年轻的也不少,但大都出身寒门,只有自己这种琅琊姬氏的世家子弟,才能匹配公主。
一则避免低嫁让外面的人起疑心,二则也不委屈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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