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是要走,追上他,拉着他的衣袖,急切道:“檀郎不识得我了?我乃阿秀也。”
他一顿,转身看着她的脸,久久不语。
轿中端坐之人等待许久,不见他归,便由着人搀扶下轿。环佩叮当,阔大裙幅迤逦拖地,与乡野陋地格格不入。
他见了她,低眉垂目。
“公主怎的来了?”
“她是何人?”
“不知。”他扯开衣袖。
卖糕妇人瞧见公主,愣然片刻,不知道是不是明白什么,忽地激动万分,一面呢喃叫人听不懂的乡村俚语,一面急步向前,似是要闹,被几名随行武士制服。
将军看也不看她,当即携公主回轿,只丢下一言。
“莫要理那疯妇。”
舞筵上,只见将军公主与武士匆匆离开中央,留村妇一人在原地高叫。
是时,四厢鼓乐声起,弦音切切。
卖糕妇人泣唱:
小女十四便嫁与檀郎,
我与他浓情惬意,
我与他百般和美,
我与他对镜理云鬓,
我与他携手入罗帷,
好一门宿世姻缘,
好一对鸳鸯交颈,
唯想与君共此生,
奈何西平战事起。
她缓缓向戏场右侧行去,适才离去的将军从左侧走来,接唱:
我依依与妻别,
整装向西去,
其时战事紧,
不得把家还,
匆匆过十载,
一切皆已非,
可叹,可悲。
妇人怒目圆睁,声声泣血:
我孤身育儿十载,
遭了灾害苦难挨,
糠皮绊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