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想他们。”三夫人露出右颊浅浅梨涡,笑道:“我是在想华姐儿和萱姐儿呢,她俩年纪差不多,也该相看起来了。嫂嫂可有章程?现在看好了,多留几年再出门,若是下手慢了,好儿郎都被别家挑走了。”
“我那孽障如今全没开窍,憨吃憨玩,今年也出来赴过几场宴会,没拿运气撞上眼神不好的婆婆。”开平侯夫人吐槽起自家女儿来毫不留情,“不过打听华姐儿的倒是多,葆国公世子夫人、成侯夫人、桓侍郎夫人都给我递给话儿,如今我也享受着一家女百家求的畅快,有个好姑娘,不必多费心,端坐着自有人上前结交。”
开平侯夫人笑得畅快,三夫人忍不住羞她,“你这也像做个长辈的?这么多人,可有意向?”
“不慌,不慌,我还没问过华姐儿呢。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也要孩子自己喜欢。且我细瞧着,还有很多好人选呢,咱守着金娃娃,慌什么?”
“这就好。”三夫人抚着胸口,放松道:“那我就放心了。世人对女子苛刻,我只担心大哥大嫂殉国,那些碎嘴的人编排华姐儿命格。看咱们华姐儿这么受欢迎,我就知道老天有眼,世人也不都是瞎子。”
“哼!真有不长眼的,我也不愿意把华姐儿舍出去,再高的门第都不行!”开平侯夫人有这底气,弟妹也说了,长兄长嫂可是殉国的,陛下多有惦念,说不得侄女儿出嫁的时候,宫中还要赐下如意凤钗,风光单列一台陪嫁呢!
开平侯夫人左右看看,花棚离得远,周遭无人,又有花木隔离,才凑近小声道:“华姐儿一家女百家求,可不光看咱们开平侯府的面子,也不光是长兄长嫂遗泽,关键是她自己性情舒朗。咱们有一说一,父母早逝的女儿家,性子总有些别扭,有的看谁都不怀好意,总觉得旁人要加害欺负她;有的容易偏激冷眼看待旁人,毫无同情心,冷漠自私;的以此为凭仗强令别人都让着他,不让就是铁石心肠;还有的又懦弱自卑,被欺上门也不敢吭声。失了父母教导,性情不好的几率总比平常姑娘多些。咱们华姐儿不卑不亢,这才入了诸位夫人的眼。都是主持中馈的大家主母,就爱这样撑得起事儿,又端正平和的人。”
开平侯夫人怕弟妹以为自己胡乱夸赞,把墨香的事情讲了,笑道:“当时我还担心她处置不好,自己伤心呢。哪知道她能谋善断,说下不为例,果真言出必行,让那丫头出府去了。可也没有铁石心肠把人赶走,而是风光发嫁,又帮忙找了外任,全了与那丫头的一场情义。即便我时候知道了,又能追究什么呢?其实,我是不惮那丫鬟攀扯的,自古真心换真心,我待华姐儿的心,还有几十年可验证。可我欢喜华姐儿的处置手段啊!从来那些轰轰烈烈、煊赫张扬的都不长久,这样平和中正、细水长流,才是居家过日子呢。”
“谁说不是。我若挑儿媳妇儿,也想要一个不动声色就把事情办了的,不喜欢到处显耀自身才干的浮夸之人。性子好,不偏激,不懦弱,这样的人,谁与之相处都舒心。”
“你说谁浮夸呢~”开平侯夫人笑点,“别人家府上,悠着点儿。”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