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林爸斩钉截铁。
“给就给,我又不是后妈。女娃娃是要打扮得周正些,城里人乡下人,谁不狗眼看人低。等把妮儿和皮小子供出来,都上了大学,咱们就享福了。我看她回来都不如以前活泼了,肯定在学校不太好。这回大出血,给她把面子撑起来,我就不信了,乡下钱拿到城里就不是钱了!我家妮子还能受委屈!”
“放屁。谁要是欺负我家妮子,我扛着锄头和他拼命去!我一个烂农民,没权没势的,可我豁得出去!”
“又开黄腔!喝汤都喝醉了,谁欺负你闺女了,都是凭空瞎想的。睡吧,睡吧,这天才五月里头这就这么热,今年太阳好呢!”
林爸还是点燃了烟,明明灭灭的红点在月光下片刻就熄了。
这就是林爸和林妈,他们吃了没文化亏,一心让儿女通过读书改变命运。他们也没有重男轻女的陋习,不管儿子女儿,他们都愿意给骨肉最好的。
听说外孙女要去别的市参加活动,一辈子没出过县的外婆拿了艾草小香包给林画,“五月日头毒、虫也毒,你去外面小心些啊。”
期末考试在七月举行,但在农村,是不以公元纪年日历过日子的,农人们按照祖祖辈辈的智慧,按“农历”安排农事,五月里有艾草的清香和满眼绿荫,成了回忆里最浓重的色彩。
等考试成绩的一个星期里,景华期待着家里电话响起来,期待自己的手机响起来。去练琴和练舞的时候,她总是小心得把电话调成振动,怕打扰老师。可一个星期过去了,没有人打电话邀请她,景华陷入深深的怀疑,难道我的好人缘都是错觉吗?平时玩得再好,但一到关键时候,她们都不愿意邀请我,她们都认为我会拖后腿?
景华都不想做宵夜了,她练习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人邀请她。
“乖乖,今天不做宵夜吗?哦~累了啊,那就休息吧,多休息,多休息。妈妈没有高兴啊,妈妈怎么会高兴。我家乖乖辛苦了,快睡觉吧。”凌妈妈笑着把卧室门关上,看见老公一把丢开腹肌轮。
“终于不做夜宵了,再吃下去我这衬衫又该扣不上了。”凌总咸鱼瘫,摸着自己的小肚腩叹息。
“接着做啊,你看你,天天在外面应酬,横着长,衣服都装不下了。”
“夏女士,我怀疑你在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