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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正吃着葡萄想着最亲爱的一一呢,突然碗里多了一只大手,然后,里面一大半的葡萄干都被大手给抓去了。</p>

“蔚一让人给你做的?”司徒祺塞了一颗进嘴里,皱了皱眉,那葡萄认酸酸甜甜的,果然是小孩子喜欢吃的口味。</p>

“嗯,一一特地让人做给我吃的。”太子小声的回答着。但是把那个“我”字,说的有点响。他的意思是:这是本太子独有的,不管你是皇帝还是谁都不能随便吃我的东西呀。</p>

“真不知道你个黄毛小儿有哪里好……”司徒祺又塞了几颗进嘴里,尝了尝,腾出手臂伸的老长,跨过桌子摸了摸太子的脑袋。</p>

太子一抬头,父皇的脸上表情挺陌生的,好像在笑,但是明显的有嫌弃。反正不是那副苦瓜脸了</p>

……</p>

丞相府里,此时死寂一片。</p>

入了冬了,偌大的府邸像是灰蒙蒙的蒙上了一层阴霾。</p>

蔚一的丞相府那日被宫里来的人里里外外被搬了个空,连仆人管家都被一个个的拉出去问话。</p>

蔚一回了府就一直发着热,烧了好几日身子刚缓了过来,又开始没日没夜的咳嗽了起来。等蔚一身子好些了,就把府里的下人丫鬟们都分了银两遣散了。主子出了事情没有必要拉着下人们一起受罪,他们都平安的从宫里回来,皇帝怎么看也是手下留情的。</p>

蔚一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他的妹妹长青。好在这些年蔚一早就给妹妹早寻好些出路。弹劾那日早朝前,就脱了人把消息送去了丞相府里,管家知道轻重,尽管小姐万般不肯留哥哥一人面对颓势,可还是被管家送去了远郊的一处私宅里,长青的身上有蔚一从司徒祺早些年赏的特赦令。太尉他们的目标只是他蔚一,长青从小就被保护的很好,见过青儿的外人也不多。蔚一是半月后管家一人回来,告知了已经把妹妹安排妥当,心中的最大的那块石头这才终于落地了。</p>

但是他身上病突然加重了,也就一病不起。</p>

宫里的太医每日都来。</p>

也每日的熬好了药端来给丞相。</p>

蔚一只是每日每日的仰头喝下,待人走了,便把药悉数都吐了出来。</p>

身子一日坏过一日,太医也束手无策。蔚一却心中暗喜着,偷偷的期待自己的生命的终结。</p>

这年年,每次累了或是情绪大波动,也就会陆陆续续的咳嗽,这一咳就要数月才会好,平日里吃的药剂量也是越来越重,越来越苦……这些年特别有效的药方,是出自言望温玉之手,如今蔚一停了那药,这身子虚弱的速度,让他觉得挺欣慰的。</p>

哀,莫大于心死。</p>

过了那个中秋,蔚一已经二十有八,还未到而立之年,却是内里,早已垂垂老矣……</p>

被囚困在丞相府中的日子,是过去的二十多年来他过的最平静也最安逸的。</p>

也只有在晚上心中有些波澜。蔚一会裹个大毯子,去廊上,看看月亮。</p>

一样的月光,照在京城的每一个角落。</p>

想着也会照在他最心爱那对父子的大殿外,也会照在最亲爱的小妹身旁……</p>

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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