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苦笑道,“主子放心,不能说的事,小陶就算是死也不会透出一句。”
柴房里最后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阿圆漠然地看着她:“我让你活命,给你权利,不是为了让你做这些背主之事。你若现在放开他,看在你以前为我卖命的份上,我会留你全尸。”
小陶气笑了,手中的刀子愈发贴近他的脖子,“主子居然要为了这么个人杀我?”
阿圆:“我只是后悔为什么上次放过了你。”
小陶:“放过?主子知道我心中所求,还打算把我发配边疆,这也叫放过?”
阿圆只是看着她,像看一个死人一样。
小陶:“我只问一句,若我没有将林暮绑出来,主子封妃的名单上,可会出现我?”
林暮立刻紧张地看着阿圆。
阿圆扫过他的脸,“不会。”
林暮:“……”
小陶一激动,手略一抬,却被抓住时机的阿圆一掌掀开,整个人飞出去撞到了墙上,昏死过去。
林暮:“……”
厉害了我的弟。
阿圆淡淡道,“封妃的名单,不会出现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林暮:“……”别人已经晕过去了,请不要强行解释了。
阿圆却没着急解开林暮双手的绳子,而是缓缓蹲下身子,用那双泛红的眸子静静看着他。
林暮:“帮我解开下。”
阿圆:“哥哥还没有回答我。”
他这么说着,手指在他脖子上浅浅的血痕上来回划过。
平时永远如火炉般温暖的手,此刻却是凉如冰刀。
林暮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还假装镇定,“小陶误会了也就算了,小姑娘家很容易就想歪的。你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好弟弟。”
阿圆专注地看着那几道血痕,眼皮都没抬,“继续。”
林暮忐忑着,“眼看你就要登基称帝,成家立业,我……继续住在宫里也不好。”
“有什么不好?”
“可我留在宫里又能做什么呢?”林暮无奈道,“想陪你度过这段日子,发现你不需要;想要跟你讲讲道理,你又莫名其妙的发脾气跑了。阿圆,你总是这样,我会觉得很累,也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哥哥是真的不懂吗?”阿圆的整个手掌摸上他的脖子,逐渐收紧,整个身子几乎压上林暮,在他耳边轻声道,“为什么不准哥哥离开,为什么我会发脾气,为什么我不肯娶别人,哥哥是一点儿都不懂……吗?”
轻语的热气吐在林暮的耳旁,让他有点招架不来,耳朵迅速红了起来。
林暮:“……”他觉得宁可刚刚被小陶用刀砍死,也比现在被神经病弟弟掐死好。
阿圆却没有放过他,嘴唇几乎贴在了他的耳朵上,“想要哥哥留下来,想像我们那三个月那样同床共枕,想要哥哥永远跟我在一起,想要……”他轻轻一笑,“想要对哥哥做那些梦中已经做过无数遍的事。”
林暮:“……”
阿圆掐着他脖子的手又松了下来,他偏着头,神情又恢复到了以前可怜无害的模样:“事到如今,哥哥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林暮:“……”
林暮觉得心很累。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不对的呢?
是新婚那天掀开盖头那一刻的惊艳,还是每次笑起来都对称无比的梨涡?
是每晚宵夜他亲手做鸡翅的美味,还是每天起床他赖床可怜的模样?
是他纤长灵巧的手在院子里弹奏乐曲的洒脱,还是面对脂粉首饰明明很感兴趣又要假装嫌弃的别扭?
是与他探讨政事时的肆意飞扬,还是他每次提到笔友时的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