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
“我想明白了。”齐齐格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开导和劝说,这世上没有比她更明白的人,“你教海兰珠姐姐‘泯然于众’这个词,却是说到我心坎上,我就是太特立独行,逼得多尔衮无奈,也把自己逼死了。我该做个贤妻良母,该逆来顺受,该像其他府里的王妃福晋,做好一个女人该有的本分。”
大玉儿皱眉:“你何苦?好好和多尔衮谈谈,他哄一哄你就没事了。你就是把什么都看得太透,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齐齐格缓缓喝茶:“所以啊,玉儿,其实我这辈子,没真正开心过对吗,我受够了。”
“你要做什么?”玉儿隐隐感到不安。
“过了正月,为他纳妾,让府里热闹起来。”齐齐格说,“我很想看那些年轻的小福晋,为了多尔衮争风吃醋明争暗斗,甚至撕破脸皮大打出手。而我呢,只要动动嘴皮子,多尔衮就是我一个人的。”
“你疯了。”大玉儿掰过齐齐格的身子,“你别折腾自己。”
第235 咱们把日子过得充实些
为多尔衮纳妾的事,齐齐格会不会来真的,大玉儿心里没底,事后与海兰珠说起这件事,海兰珠正抱着福临哄睡。
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对玉儿说:“那日我求皇上不要让福临娶科尔沁的姑娘,皇上反问我,咱们有没有想过,让福临娶自己喜欢的女人。”
大玉儿听着新鲜:“他真这么说来着?”
海兰珠颔首:“将来咱们好好替福临留心,为她物色最好的女孩儿,我也想了,管她是科尔沁还是哪儿来的,只要福临喜欢就好。”
大玉儿一脸使坏地笑着,打量姐姐:“皇上难道不喜欢我吗,可皇上不还是喜欢上姐姐了,这又该怎么算?”
海兰珠顿时脸红,但她知道,妹妹没有任何责怪怨恨的意思,如今她们能拿来当玩笑说,彼此是都放下了。
而在大玉儿眼中,姐姐总是会对她憧憬未来如何如何,虽然姐姐的身体和精神都比不得前几年,但她想要活下去的心,自己能感受到,至少能叫她放心。
“姐姐,咱们是不是日子都过得太好了,齐齐格曾对我说,她连家计都不必操心,活着没指望。”大玉儿道,“像那些老百姓,每天睁眼闭眼地算着今年的粮食够不够吃,咱们这些毛病,都是闲出来的。”
海兰珠温柔地笑道:“那你就去为皇上分忧解难,而我呢,好好照顾福临。咱们都为自己找些事情来做,把日子过得充实起来。”
听姐姐这样说,叫大玉儿为了齐齐格而阴郁的心,顿时明朗了几分,伸手戳了戳福临的小脸蛋:“好好享受姨妈的怀抱,过了三岁可就不许再抱着睡。皇阿玛说了,明年过了正月就上书房,要开始做规矩。”
“三岁?”海兰珠惊讶不已,“才三岁就上书房,他能学什么?”
大玉儿道:“什么都不盼他学,每日规规矩矩坐上两个时辰,只管收心。”
海兰珠很心疼,不自觉地将福临又抱稳些:“是你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
“分不清了,商量着商量着,就这么定了。”大玉儿说,“皇上不能给福临荣宠,可不能耽误了管教,他说从前长年累月在外面带兵,没时间管教大的几个,如今总算有时间了,不仅仅是福临,六阿哥七阿哥都一样,都要管。”
“但是……”海兰珠说,“不论如何才三岁,你答应我,你这急性子,福临若不肯听话哭闹,千万千万别打他,这么小的孩子,打坏了怎么办?何况他总是怕你,那怎么成呢,你可是亲娘。”
“三岁以前的事,记不住吧?”大玉儿说,“他不会恨我的。”
海兰珠嗔道:“那你还教什么呢,反正都会忘记了。”
大玉儿无奈地笑:“是是是,绝不打他,我保证。”
怀里的福临,不知是不是听见了什么,小嘴咕哝了几声,窝在姨妈怀里,睡得很香甜。
然而,眼瞅着就要正月十五,海兰珠这几天已经不怎么出门,她不愿从凤凰楼前的台阶上走下去,即便过去两年,当时的情景依然宛如昨日,每走一步台阶,她的心都会滴血。
据说赛音诺颜氏在大牢里,已经越来越疯,连人都不认得了,只不过还剩一口气活着,这是娜木钟最想看到的结果,而冷艳看着今年又有庶福晋为皇太极怀上孩子,她盼着自己的儿子,也盼得望眼欲穿。
更重要的是,她渴望男人的滋润,腊月里,她曾偷偷给丽莘服下催-情之药,终于逼得丽莘就范,陪她耳鬓厮磨了一场。虽然娜木钟很尽兴,可吓得丽莘隔天就病倒,正月里都没能来伺候她。
今日正月十四,她到庶福晋们的屋子里送了些东西,归来时走过凤凰楼,恰好遇见多尔衮和多铎从十王亭走来,她热切的目光落在多铎的身上,但下一刻,就被多尔衮瞪回来。
多尔衮看着远处妖艳的女人,低声对多铎道:“你若再敢碰她,我先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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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 齐齐格的报复
多铎府中美妾无数,走南闯北什么样的女人没碰过。
那日在围场,篝火晚宴上见娜木钟殷勤热切看待皇太极,皇帝却对她视若无睹,于是起了戏谑玩弄之心,加上当时被雅图白白要去一座城池的愤怒,他就是想故意恶心恶心皇太极。
可没把皇太极恶心着,却把娜木钟给勾起来。此刻隔着老远,他都能感受到贵妃那炙热的目光,他对哥哥讥讽道:“这女人还真他妈的贱,将来把她抓了去充军妓,让兄弟们也玩玩儿皇帝的女人。”
他更故意看着多尔衮说:“还有布木布泰,还有海兰珠,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多尔衮知道,弟弟是想激怒他,才扯上玉儿姐妹。眼下他不至于为了弟弟几句话沉不住气,但将来多铎若敢伤害玉儿,他可以为了女人斩断手足之情,甚至,杀了他。
多铎见自己未能将兄长激怒,也不敢再胡言乱语,两人便绕去崇政殿,没有和娜木钟打照面。
“娘娘,咱们走吧。”一旁的宫女提醒,“那边二位王爷没过来呢,不必见礼。”
“走吧……”娜木钟的心空落落的。
多铎被贬时,她很担心,担心自己受牵连,也担心多铎,结果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多铎仅仅是因为延误练兵而受罚。
但几个月过去,再见面,她果然还是想念这青壮男人的身体,可这是在皇宫啊,她在胡思乱想什么,真当皇帝皇后瞎了吗?
她带着人回到麟趾宫,然一举一动都在哲哲的眼中,不久,阿黛便来向皇后禀告娜木钟又去拉拢庶福晋们,且还在回来的路上,还冲着多铎久久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