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秋到重阳,赵格瞧着丹绯怀着孩子辛苦, 便未曾让她出席宫宴,可毕竟是一国之母,总是不露面也不合适, 便准备去稍稍打个过场。
“皇上, 后日宫宴,我也去瞧瞧?”两人一道并肩坐在软榻上, 丹绯捏着赵格的衣角问道。
“他闹你这么厉害, 何必去受这个罪?”
丹绯笑了笑:“这都快五个月了, 哪里还能这么闹腾, 虽说是怀着孩子, 可胎像平稳, 总是待在昌庆宫中也觉得烦闷。”赵格宠着她,一点儿事情都怕她累着,现下后宫中只有她一人,前朝会作何反应,她大致也能猜出一些。
赵格也瞧出了她心中所想,并不点破,笑道:“也好,总比你一个人在昌庆宫热闹些。”
立冬当日,宫中设宴在傍晚,赵格先到昌庆宫,瞧着惊蛰她们给丹绯梳妆打扮,因为怀着孩子,便稍稍穿得厚些,一身朱衣,却并未戴钗冠,只束发用单支凤钗挽起,轻便些就好,同赵格一道坐龙辇前去。
现在已经显怀,小腹微微凸起,进殿中的时候,赵格左手护在丹绯身后,今日三品以上官员皆可列坐与此,瞧着帝后这般过来,下首众人心中倒是各有盘算。
赵格扫视过去,看到田大学士的时候微微拧了拧眉。
赵和瞧着两人坐在上首,心下万般感慨,却只能端起案上一盏薄酒饮下,因为怀着孩子的缘故,丹绯还是稍稍圆润了些,神态比起先前也更加温和柔软,还时不时含笑瞧上赵格一眼。
这种饮宴的场合,自然是要有舞曲,不过一向都是宫中安排的,没想到田中行竟然出列,同赵格说道:“微臣今日斗胆,为皇上和众位大臣准备了一支杖鼓舞。”
“既如此,那便瞧瞧。”赵格今日也不想驳了这位三朝元老的面子。
一行十六个年轻姑娘鱼贯而入,白衣白裙,后垂带、绶皆白色,右手在腰侧,都扶着红色的小鼓,鞋头一点朱红,随琴筝之声翩翩起舞。
丹绯瞧得津津有味,虽说赵格在她面前对这位田大人嗤之以鼻,但今日一瞧,至少这位大学士在审美还是十分值得称道,姑娘们腰肢细软,舞姿却柔中带刚,特别是中间那位,花容月貌不输柳娇,舞姿又带三分潇洒气,丹绯瞧着都有些心动。
一曲舞罢,那女子倒是上前,想给赵格斟酒。
赵格已经沉了脸色,丹绯出席宫宴,田中行竟然还搞出这种幺蛾子来,他瞧着就是这般容易耽于美色之人么?
刚想发怒,丹绯在一旁柔声说道:“皇上,我瞧这位姑娘跳得不错,要赏。”
赵格压住怒气,笑了笑:“皇后言之有理。”
那舞女听丹绯如何在赵格面前自称,便知今日事情难成,稍稍往后退了几步。
赏罢这舞女之后,赵格又瞧向田中行:“田大人有心,也该重赏。”
田中行刚要起身回话,赵格又道:“朕瞧这舞女国色天香,便赏给田大人做个妾室如何?”
这位大学士须发都已灰白,这舞女明明就是冲着赵格来的,田中行脸色有些难看,可皇上的赏赐,容不得他不接,只能咬着牙领旨谢恩,却又开口道:“皇上圣恩,臣也为皇上和娘娘献诗一首。”
赵格阴沉着脸应下。
丹绯瞧着两人你来我往,只觉得有些好笑,田中行确实文采斐然,一首七律词藻华美,却听得丹绯也稍稍皱了皱眉。
“多谢田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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