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巧言心里头一暖,忍不住整个人爬进他怀里。
她使劲闭着眼睛,不叫那点眼泪流出来。
这个人,总是这么好的。
如果他能是她的,那需要求多少神佛才能得偿所愿?
付巧言使劲掐着手心,不叫自己越发沉沦其中。
求神求佛不如求己,她要管住自己,不能再这样冲动了。
荣锦棠不知道小姑娘想什么,只搂着她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叫她沐浴离了偏殿。
回去后付巧言一边让晴画干发,一边做绣品,虽说荣锦棠叫她出来好好玩便是了,老也不做也怪手痒的。
荣锦棠今日见了一天朝臣,这会儿才有功夫批改奏折。
等付巧言一只蝴蝶都绣完,他还在那聚精会神。
付巧言抬头瞧他,却见旁边的张德宝不停给她使眼色,她这才发现夜已经深了。
“陛下,”付巧言柔声道,“该安置了。”
荣锦棠手里的笔顿了顿,却没答话,等他这一本都批完才抬起头扭了扭脖子。
“还有几本,你先睡吧。”
见他又要去摸一本新的折子,付巧言微微皱了眉头,他平日里对她关心备至,她对他也是十分用心的。
“陛下,”付巧言放下手里的帕子,声音略重了重,“您身体更要紧。”
荣锦棠扭头一看,竟发现小姑娘生气了,不由心中一暖。
他放下笔,叫张德宝收拾好桌子,起身好好活动了一下肩膀:“行,都听娘娘的。”
付巧言憋不住笑了。
第87章 福气
次日清晨, 是荣锦棠先醒过来的。
大概是因为前日里过得舒坦, 他醒了好一会儿都不大想动。
怪不得古人云:芙蓉帐暖度春宵, 从此君王不早朝。
虽然寓意不大好,但意思确实是这个意思。
软软香香的小姑娘睡在怀里, 任谁都没办法起床去做事。
荣锦棠偏头去瞧她,见她正闭着眼睛睡得正熟,或许是因为姿势不太舒服,她还小声打着呼噜。
那声音细细嫩嫩的,一点也不吵人,反倒是可爱得紧。
荣锦棠看着乐了一会儿,怕她憋着自己还帮她变了变位置,她就又安然地睡了过去。
他躺在床上盯着床幔看了好一会儿, 思绪飘过来散过去,终于有了点睡意。
在宫中时日日都有小朝, 每隔三日都有大朝。他累,大臣们更累。
他好歹还是从乾元宫直接去前朝,大臣们要从家里往宫里头赶, 往往天还没亮就要起了。
虽然这样能让朝臣勤勉,但确实有些折磨人。他想着等恩科开了后更改朝制,思来想去竟又不困了。
荣锦棠叹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劳碌命。
索性他也不是特别会难为自己的人, 怪不得父皇年轻时年年都爱来避暑,六七八九四个月份在行宫一呆,三五日才召大臣们过来议事,平时就有大把的时间批改奏折和散心。
不用早起, 不用每日衮服冕冠,不用端坐在龙椅上听下面朝臣吵来吵去,骂人都不带个脏字。
其实现在这样办事效率高了不少,以前他要熬到很晚才能批改完的奏折,现在下午就差不多忙完了。
他有更多时间去欣赏这片大好的河山。
中午可以同母亲一起用膳,下午偶尔还会钓会儿鱼,晚上把小姑娘叫过来一起用膳散步,要是折子不算多,晚上还能看会儿书。
当然了,夜里的娱乐也是很值得期待的。
想到这里,荣锦棠觉得自己又有点激动了。
他闭着眼睛忍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平静下来。
适可而止是皇子们初学人事时懂的第一句话,从他们开始有侍寝宫女开始,姑姑们就开始不厌其烦教导他们要适可而止,不可贪多。
那时候他很不以为然,或许是年纪还小,也可能是那些宫女们他一个都不喜欢,总之都不用姑姑去劝诫他,他都不肯往那屋里多走一步。
三年以来,付巧言是唯一一个叫他愿意时时亲近的女孩儿。
也只有她陪伴在身边的时候,他才了悟适可而止这四个字的真谛。
便是他想放纵一回,小姑娘也是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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