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不怪,公子在不知是内子时,认错人,江某便一笑置之了,可我与小儿在此,又与你解释了一番,你非但不理,仍旧纠缠不休,便稍微不合时宜了罢,望公子自重。”
说着拉住阮木蘅,随意地拱了拱手,便带着他们下楼去了。
一直出了听雪楼,坐上了马车,阮木蘅都呆呆的,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等车子过了钧义桥,跌跛着朝临水大街而去时,她才回过神来,却见江柏舟以一副考究玉器的神色一直觑着她。
“你……”她迎上他仿若看透一切的眼睛,“你可认得刚刚那人是谁?”
江柏舟眼中流转光晕,笑道,“你若想我认得,我便认得,你不想我认得,我便不认得。”
阮木蘅苦笑,那便是认得了,也是,江柏舟为江相爷之子,虽不入朝堂,但怎么可能不认识景鸾辞。
“那你应当知道,今日你这番说辞肯定将这个天下最不能得罪之人,得罪了。”
“我一介布衣,回护自己的妻儿,还犯了王法不成?”江柏舟满不在乎地道,看阮木蘅眉头蹙得跟抹布一样,接着道,“他今日也被我的说辞震住了,也拿不准你是谁,估计也不一定作真,能寻上门来。”
阮木蘅微微摇头,他不了解景鸾辞,抚了抚江风的头,手上一停,道,“我姓阮。”
“大概听过您的名气。”江柏舟笑道,早就怀疑的,今日谜题所有都解开了,他觉得很舒爽。
“所以这郢都我大概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能有多快走就多快走。”阮木蘅默默地下决心,望着江柏舟淡然的神色,“今日严修来寻我,让我去西境,我想说不定我会去西境。”
以江柏舟的聪明,前因后果,背后周折和人物,估计都清楚,她并未过多废话。
江柏舟慢慢看向窗外,好一会儿,低眉轻轻一笑,“今日一件宝贝都没有购得,真是可惜。”
阮木蘅随之笑了笑,这大概就是以前明知道江柏舟是江明池之子,与朝廷有关联,却仍旧没有离开的原因,这个人有自己的是非和奇异的包容性。
哪日他若揽了个江洋大盗在身边,她都不会觉得奇怪。
“人生的境遇真是不可思议,我随手一救的人竟然是安嫔娘娘。”
江柏舟忽而又道,沉静地注视着她好一会儿,又笑开了,“你找的人还没打听到下落,不如再多待几日,等江苑的婚礼办完,我再找人护送你去西境,有人照应总比孤儿寡母上路要稳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