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都只是为自己的不作为找的借口,是安慰自己的话。”
阮木蘅被火光烤红的脸,忽而惨白,不由被他罕见的一连串的话刺痛,幽幽地反问,“是安慰自己的话么?”
杜清醁点了点头,“我……就是有机会救徐郎中,可我没有,这是事实,什么借口都没法找。”
他接着摇了摇头,好似不惯于说那么多话,却仍旧道,“与其逃避,欺骗自己,不如接受自己懦弱了,不作为了,就是做错了,背负着愧意和过去勇敢地生活下去就行了。”
阮木蘅有些想哭的冲动,忍了忍,才问,“背不动怎么办?太沉重了。”
杜清醁拨了拨火,将没烧尽的柴拢到中心,声音哔哔啵啵响起时,他才慢慢地道,“那就拖着走,拖着拖着就背得动了。”
阮木蘅仰起头,冬夜的漫天繁星灿烂,扭脸朝他说,“小时候我就觉得清哥傻傻的,呆呆的,但脑子里想的肯定跟别人不一样。”
她咧开嘴笑,“果然是不一样的。”
44.侯获其罪当诛,于午门斩首示众
“……残余流窜的乱军悉数招降,剑门关塞已重新部署,有半数的军队留地镇守,以防再生霍乱,业城,青城,益州官位空缺的都已补上……”
十一月初镇压於地叛乱的两军班师回朝,炎执领着一干将士,在宣和宫正殿面君奏上,抱拳款款陈毕,呈上奏报交予随侍皇帝左右的周昙。
景鸾辞翻了一会儿,低头思量了少许,抬睫扫视屋内一干将臣,道,“内乱消耗,民生凋敝不可避免,若要於地长治久安,可有什么策略?”
炎执一怔,以为皇帝查问了於地情况,便是述职完毕,一时没反应过来。
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於地叛乱根由源于,坐地官员横征暴敛,鱼肉百姓,才会有起义军振臂一呼而百应的状况,所以微臣以为应当从官治起,从朝廷调任几名廉明奉公,强干精明之辈,对贪腐之事,做强力的整治。”
景鸾辞听完,颇不满意,但也没表露,只淡淡地反问,“先前调任的益州刺史杨成葉等人难道不是清官么?”
锐利的目光慢慢审向立于炎执半步后的宁云涧,“宁将军对於地颇熟悉,不知可有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