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又是一阵哗然,都不知道这裴雪袂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能得皇帝眷宠这么长时间。
阮木蘅虽然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想了想两次裴雪袂日异月殊的样子,便觉得也不算古怪,后宫总是能催人成长,瞬息间就能使人长出十八般武艺和七窍机心。
就也懒得理会,而是寻得空闲就和玉珠紫绡事无巨细地询问宫外的一切,如油盐米价,寻医问药,城郭郡县通行,怎么准备都仍觉得惶恐,便又找宝通再换了两次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短暂又冗长地直到中秋。
这一日,按照旧例,中秋宫宴设在御花园解意池正殿内,各御嫔早早地来到殿内分位次落座,因太后和皇帝都未到场,反倒一片莺歌笑语其乐融融。
七夕里冷冷清清坐在席位末尾的小昭仪,当真翻盘了,大有和皇贵妃平分秋色的意思,引了一众人围着,绕着弯儿打听皇上喜好的有,恭维着夸她妆容服饰的有……姐姐妹妹叫着好似之前拈酸吃醋,背后嚼舌根的不是她们。
阮木蘅刚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略微怔了怔,便哂笑着到之前来女官院为她量体的柳尚服旁边坐下,待裴雪袂身边围拢的人在皇贵妃的一一瞪目下,慢慢作鸟兽散。
她才微微坐起身,笑着探头朝一身富丽衫裙的人望去,恰好前头的人也略微侧脸过来,与她四目相对,目光却是凉凉地望了稍刻,蜻蜓点水般地便转开了,掩着嘴角同旁边的人说了什么,尔后笑得花枝乱颤。
阮木蘅不由一怔,柳尚服的声音便阴阳怪气地响起。
“阮宫正还是不要自讨没趣儿罢!人家飞上高枝儿了,哪里还稀得搭理我们这些旧日的同级呢!”
她没搭腔,唇角微微一扬,拿了身侧案几上果盘里的柑橘,慢慢地剥络子。
等了一会儿,皇帝与太后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进到殿中来升上座,众人跪礼请安,宴会便开始了。
众妃从皇贵妃为头依次向太后和皇上祝词,皇帝回以赐食,各妃嫔位都得了一盘八珍。尔后,在喜气洋洋中,皇帝再以皇贵妃尽心尽力管理内宫为由多赏了她一杯九丹玉液。
卫翾顿时得色上脸,睥睨着众妃脆脆朗朗地谢恩,可喜意还未腿,皇帝接着亲和地朝宁芄兰道,“宁将军骁勇善战,功冠三军,一朝内尽收了郢之西南,匡扶了国威,应当也赏你一杯才是。”
说罢又着人赐了第二杯九丹玉液。
卫翾面颊比之刚才更红,却是气的,绷着脸一言不发地坐下,显然已怒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