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边的廊下。
一时离得窗子近了,便恰恰地撞进了里头端坐着的人的视野内。
景鸾辞目光不由一顿,漫不经心地扫过了,继续听着户部和兵部就军饷问题不断争论,实在烦躁了,又忍不住将视线移到那雪青色的人影上。
见她濡湿了鬓发侧立在窗景中,怀抱着坠重的文书,手脚酸麻似的,边往前倾斜歇手,边左右跺脚,脸色白到顷刻就要歪倒了一样。
眼中便莫名不适,收回视线,定了定心神,专心着眼面前的要事。
阮木蘅等了又等,殿前来来往往,出了一拨,又进了一拨,却始终没宣见她。
直到日暮雨消时,周昙才恭敬地边将几个留到最后的武臣送出来,边迎向她不好意思道,“阮大人,让您久等了,皇上现下请您进去呢。”
阮木蘅此时已全身僵硬,勉力将怀里的文书往上抱了抱,一提腿眼前忽然一晕,满怀的文书呼啦啦掉落的同时,脸朝地就往前摔去。
眼见着的周昙不由惊呼出声,忙抢步过来,却有一人比他更快,从后头一阵风似的跨步上前堪堪地接住了她手臂。
阮木蘅眼冒金星,甩甩头低声道,“谢谢周公公。”
一抬眼却见宁云涧,不由呆了一下,忙不留痕迹地离开身垂眸。
宁云涧微微一愣,原本想说些什么,却抑下来,只担忧地望了她一眼,便和其他人一起帮她捡散落一地的文书。
待全部摞好了放到她怀里时,又深望了她一眼,和另外几人相携着下台阶离去。
阮木蘅这才抬起纸白的脸,朝周昙道,“给公公添麻烦了。”
周昙见她脸色不好,关切地问候了两句,准备领着她入内,才要进殿,宫门处却一路传来呈急报的通传太监的高唱。
周昙稍一停步,回身直接道,“阮大人今天就先回吧,皇上没法召见你了。”干脆地揽过她怀里的文书,“这些我先送进去,等明日了您再过来呈奏。”
至夜间,阮木蘅吃了夜宵,又撑着肚子喝了满满一大碗参汤,扭了一天的筋骨终于活络起来,便放松地懒躺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