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地生出幽幽的喜意,真是百利而无害的买卖啊,赢了就从此得道翻身,输了也有人兜底。
更何况,即便没人兜底,她怕什么放手一搏?
正因为不怕,正因为做好只要能爬上去,只要和那个人比肩,就能付出一切的准备,当初才会借机替阮木蘅去宣和宫述职,故意在景鸾辞面前提及她,说“我与阮大人情同姐妹,互相是宫内最亲厚的人”那种话,反激他将她纳入后宫啊。
那一步都走了,再大的风险怎么可以止步不前?!
阮木蘅听她剖白,也不把这话放在心上,她本就不求能在宫里当真有什么以命相惜的人,看着她怔怔想着,眼神变得坚定,便问道,“你这话的意思是决定以此法博一博了吗?”
裴雪袂当下郑重点头,想了想又为难住,“决定是决定了,可我这宫里头没有古琴呀,而宫里头忌讳,内务省也是不可能帮忙采购的,这得怎么办?”
“这我也想好了。”阮木蘅思忖着道,“皇贵妃恰好三月十二日要请外头的戏班来宫里,以皇贵妃的个性,到时肯定会宴请所有后妃,而戏班子里一定是有古琴的,你去看戏的时候找机会跟人要一把,这琴便有了。实在不行,想方设法找去宫外采买的太监购置一把,但那可能就赶不及行清节时候,便只能在之后再找机会了。”
裴雪袂当下心中开阔起来,一时间所有妄念都被拨动,滋滋地往外冒,脸上直放光。
阮木蘅望了她几眼,将里头周折再与她进行一番计议,一切暂时捋清楚时,抬眼见她越说眉梢眼角越浮起期待。
顿了顿,深望进她闪出光的眼中沉沉地道,“常在应当知道,即便此事我们谋划到这个地步,结果也不一定有定数,不一定成功吧?”
裴雪袂见她一直说的胸有成竹,此刻忽然泼冷水,微微一怔。
“皇上虽然不是淫.糜之人,但三年来前前后后塞进来的宫妃也不少,除了盛宠不衰的皇贵妃,还有舒、德二妃,四位贵人,五个昭容,三常在,六答应,及无数仍旧觊觎着想要爬上去的宫女官女子,要从这些人当中脱颖而出,并非易事,即便太后不阻拦,后宫中无数的眼睛都有可能突然盯上你,搅烂我们周划好的一切。”
阮木蘅带着警示的目光接着道,“所以还望常在在羽翼未丰前不要忘形,蛰伏好了,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我们的目的,这才能不徒生事端,在机会来临时一击即中。”
裴雪袂脸上一红,低下头来,“大人提醒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