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笑,也爽快地入屋内将腰环拿出来,却没递给他自己抚摩着道,“就是这件‘首饰’,我仔细看过了,上面还刻了铭文,单名一个昙字,怎么想都应该是周公公的那个‘昙’吧?”
周昙昨夜听了阮木蘅的话,便冥思苦想一夜,早想透了是这样东西,但当真一见时却仍旧心中大震,懊恼自己太大意授人以柄。
面上仍旧厚着脸皮说,“这昙字只不过是匠人的制名,怎见得就与我相关?天下重名的人便多的数不胜数。”
阮木蘅早料到他会推诿,笑道,“公公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之前问审时有几个小宫女也都说了碰到娟画和周公公见了面呢,再者我想娟画那样的下等宫女,怎么样都戴不起如此精巧的东西,除非是有宫内某个大人相送,前后一联系,我便想着还是周公公的这个昙要靠谱些。”
周昙塞住,心沉沉地落下去,没想到这个几年来被皇帝磋磨来磋磨去都不吭声的人,竟然突然盯上他,还稳准狠正中命脉,搞得当下他好似不得不替她做事了。
于是黑着脸说,“阮大人这样煞费苦心,为的什么?”
辫子被揪着就又缓和下语气,“您若不说清楚,我也不好办事呢。”
阮木蘅心下一驰,老狐狸还是入瓮了,沁出笑容说,“也没什么,就是在皇帝跟前说一些适时的话,再为我递一点宣和宫里的消息,如此而已,太紧要的我也不敢麻烦公公。”
周昙心念转了转,问道,“这适时的话是替春熙宫的裴常在说么?”笑着继续解释,“刚刚来时碰到春熙宫的宫女从这出去了。”
阮木蘅一怔,这老狐狸!真是厉害!
才听到点苗头,马上就盯上女官院的梢了,她以后计划出宫之事要更加谨慎才行。
但裴雪袂的事他知道了也无妨,本就要他周全着,便点头道,“没错,周公公应该也知道裴常在是从宫正司出去的,我与她共事多年,虽然地位不同了,但情谊长在。现下看她在春熙宫受了冷落,日子过的冷清艰难,我也难袖手旁观,所以才想方设法让公公从中帮点忙,左右让皇上记着她一些。”
周昙嗯嗯地听着,为了争宠找他的人很多,说裴雪袂想争宠他是信的,但说阮木蘅想搅进纷争单纯帮忙争宠,他便不信。
阮木蘅性子怎么样,他虽然摸得不太透,但也略知一二,她一贯明哲保身,和谁都不远不近,不冷不热,最懒于看女人们拈酸吃醋,怎么会自动为了什么情意,平白帮忙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