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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五,册封礼。
这是李时宜盼望已久的日子。
皇帝没有邀请皇宫以外的人参与册封礼,连宁王都没能亲眼见证自己的亲生兄长纳侍奴,因而相比宁王殿下纳奴礼的热闹,李时宜的册封礼显得颇为低调。
这一日,李时宜卯时便起,在教养嬷嬷和婢女们的侍候下,她先泡了一个时辰的花瓣浴,又仔细地灌了肠,把自己里里外外洗干净。皇帝赏了她两位教养嬷嬷,一位姓郑,懂医术通药理,善于调教女子的身子;一位姓王,懂礼法和规矩,有训诫之权。此外,还赏了四名大宫女,分别为梅雪、兰溪、香莲和芙蓉。梅雪善制膳,兰溪善女红,香莲善制香,芙蓉会武。
清洗过后,李时宜四脚朝天如待宰的母猪一般,赤裸着白花花的身子,被红色的绸缎捆绑在一根木棍上,抬她的人也是她的熟人——福金和福银。两人稳稳地抬起李时宜走入太和殿,那里便是册封礼的举行之所。
李时宜一眼便见到了皇帝,男子一身玄色龙袍,面若冠玉,相貌堂堂,俊美无俦。
“贱奴李时宜参见主人。”李时宜光着身子如狗一般慢慢地向皇帝爬动过去,俯身低头亲吻皇帝的龙靴。
“李氏时宜,恭谨娴静,贤淑有礼,册为侍奴,赐号为珍,赐住永乐宫主殿纯禧殿。”
李时宜不由一怔。
她一个侍奴按理说也就能住个偏殿,赏她一个侧殿住就已是格外恩赏了,想不到萧明烨竟然安排她住主殿。
而且永乐宫是离皇帝的玉宸宫最近的后妃住所,历来都是宠妃所住,如今却给了一个身份低微的侍奴住。
“贱奴谢主人恩典。”她叩首谢恩。
“训诫。”宦官不男不女的嗓音响彻整座大殿。
训诫是由主人亲自责打二十下藤杖,必要见血。
李时宜温顺乖巧地趴在刑凳上,恢复成雪白的肉臀浑圆挺翘,白肉微微颤动地等待着藤杖的管教。
啪。
“嗯……一……贱奴、贱奴谢主人管教……”
女子绵软柔媚的嗓音第一回叫出“主人”,皇帝落下藤杖的手不由一滞,一向冷漠清俊的面容上有几分动容。既是他的人了,是他驾崩后都要给他陪葬的女人,他便是多给她几分宠也不是不行。
藤杖也是用了力气打了下去,第一下便打出了一道红色的印,嫩红的皮肤薄薄的一层覆盖在肉上。
啪。
“二……贱奴谢、谢主人管教……”第二下落在臀尖,疼得李时宜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接下来的十七下有条不紊地落杖,将两片饱满的臀肉打成深红色。
萧明烨的手法极好,控制着手上的力度,恰好在第二十下把肉臀打出了血。见了血,便是表示了主人对侍奴,不必再受额外的责打,免了再受一番苦头。
之后,便是标记。
皇帝用柔软的红绸缠绕她的削瘦的肩膀、柔软的腰腹和修长的双腿,把她牢牢地绑在了刑凳上。
细软的狼毫蘸了墨在女子白皙的脖颈御笔题字,是一个端正肃穆的“萧”字,之后,男人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着一根针沿着黑色的“萧”字下了针。
“嗯……”李时宜难过地蹙起眉头,却乖乖地把额头贴在自己折叠的手掌上,小声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乖得惹人怜爱。
或许是女子已成了自己的奴隶,皇帝心中涌起一股难得的怜惜之情,手掌从上往下顺了顺轻轻起伏的脊背。
得到主人安慰的女奴发出细细的喘息,几分痛苦,几分可怜,几分委屈。
刺好字后,用不易被水洗掉的颜料沿着针刺出的痕迹涂上一层染料。这样一番繁琐的步骤便能保证刺青能长久地留在侍奴的身上。
之后,便是烙印。
红绸解开,李时宜自觉地翻了个身,修长的双腿分开,摆放在耳边两侧。红绸将她以完全折叠的姿势牢牢地绑在刑凳上。
见到那块烧红的烙铁,盈盈水润的杏眸流露出浓浓的恐惧。
“别怕。”萧明烨难得地开口哄道。
“啊……”李时宜还是没忍住疼得叫出了声。
烙铁用力地按在了白皙无暇的大腿内侧,瞬间左腿火辣辣的一片,宛若烈火烧灼着肌肤,痛得她如坠地狱,神思昏昏沉沉,几欲昏厥。
烙铁拿下,雪白的肌肤上血糊糊的一片,触目惊心,隐约能瞧见一个“烨”字。
默了少顷,萧明烨撒了一些药粉在仍旧流血的伤口上,在受了重伤的腿上缠了一圈的布。
皇帝纳侍奴的拜礼与民间的礼仪不同。没有拜天地也没有拜高堂,只需跪拜主人便可。
李时宜拖着一条伤腿爬下刑凳,朝皇帝叩首行礼。
之后,便是浑身赤裸地爬去皇帝的寝宫——玉宸宫。
大政殿位于玉宸宫的南面,中间还隔着清平殿,距离并不是很近,她一路跟在皇帝身后慢慢地爬动。
福全事先已通知了宫
', ' ')('中各处,这一日不可随意走动,因而自玉宸宫到清平殿这一段路,并没有爱看热闹的宫人围观赤身裸体的女奴。
皇帝难得地体谅身边受了伤的小奴,步子迈得极缓,走在最后的福全执了一柄竹伞,将两人的身子笼罩在阴影下。
待李时宜爬到了玉宸宫,已近卯时了,秋风吹来了几分凉意,也吹乱了李时宜故作镇定的心。
今晚,是她一生之中唯一一回可以称之为洞房花烛夜的一晚,即使这与她幼时的期望完全不同,但确确实实是她自己选择的结果。
这一晚,李时宜身为皇帝的侍奴,她需用上下的三口伺候她尊贵的主人。
玉宸宫已挂上了红绸。李时宜仅是低微的侍奴,不是正经的皇后妃嫔,皇帝愿意为她装饰了庄重肃穆的玉宸宫,就已经是无上的恩宠了。
玉宸宫的主殿便是皇帝的寝殿,中央是铺有红色喜庆床褥的偌大龙床,此时龙床上放有一把两指宽的乌木戒尺。
“去沐浴。”皇帝略嫌弃地看了一眼满身是尘土的女子,开口命令道。
“是。”李时宜乖巧地爬到紫檀木雕云龙纹屏风后面,起身抬起缠着白布的那条玉腿踏入浮满了花瓣的浴桶,任由温水没过了她的身子。才愈合的伤口一触水,便泛起如针刺般密密麻麻的锐痛。
李时宜不敢让皇帝等太久,强忍着身上的不适,把身上的沾染的泥土洗得差不多了,便从浴桶里出来。
皇帝于床沿边坐下,淡淡地道:“过来。”
李时宜赤脚踏出了浴桶,湿透了墨发别在耳后,慢慢地爬到男人的脚边,
“以后宫中便没了李时宜这个人,可明白?”
“是,贱奴明白。”她乖乖巧巧地应道。
“朕既赐了你封号,以后便不必自称贱奴,自称珍奴或珍儿便可。”皇帝今日心情似是不错,一双冷若寒潭似的丹凤眼也蕴含了几分暖意。
“珍儿明白了。”李时宜杏眸明媚地看着男人。
“规矩背过了吗?”
“珍儿背过了。”李时宜花了两日的时间把规矩都背熟了。
“真的不后悔?”皇帝问道,“若有一日朕驾崩西去,第一个活埋生殉的人便是你。”
萧明烨不愿李时宜殉葬,但这是自古以来流下来的礼制,就算他是皇帝也无法改变。
“珍儿不后悔。”李时宜没有丝毫的犹豫,斩钉截铁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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