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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突然安静。

身后的人半晌没传来回应。

时夏扭头,墙边的迟让快要完全滑进椅子,看不见了。

喉头梗了梗,时夏硬着声音说:“我不是针对你。”

“我只是不想在教室过夜。”

小学的经历让她对夜晚的教室留下了阴影。

白天热闹的教室,一入夜就变得黑洞洞的,寡淡清冷的月光惨惨照着这片空旷,还留有粉笔印记的黑板像一个张着大嘴的怪物……

封闭又压抑的环境共同营造出了容易让她陷入恐慌和焦躁的氛围。

时夏真的不喜欢这里。

她不希望自己在迟让面前无法保持冷静。

但无论她怎么尝试,门就是打不开。

时夏垂下眼睫,有些颓败地转身回到座位。

迟让沉默地注视着她。

时夏不擅长与人倾吐心事,即便对象是迟让也不行。

她安静坐着,兀自与自己焦躁的情绪对抗。你

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候,冷清的气氛更加令人不舒服。

在时夏又要再一次起身的时候,迟让终于打破了沉默。

“时昭最近有找你吗。”

时夏一顿,抬起头来:“没有,怎么?他去找你了?”

迟让:“没有,我这几天不在市里。齐飞说他在店里见过他几次,他看起来像在找人,我们都以为他在找你。”

时夏想起那晚那个电话,时昭求助无门时气急败坏的叫骂,眉间微蹙,她以为他吃够教训了,怎么竟然还敢再去他们的地盘?

幸好迟让不在,等等,迟让说他这几天不在市内……

“你去哪了?”时夏问。

迟让眼尾微扬,神情像在说你终于想起来我了,“回了趟b市。”

时夏微怔。

她忘了,迟让不是本地人。她刚认识他的时候就听人说过,他只是来这里度假。

之前她还觉得度假这个词很夸张,后来见过他的车、他的家、他的qr,她才承认,这一点都不夸张。

可如果他真的是来度假的,为什么又说要考大学?还是,他只是以这个为借口来逗她?

“迟家发话了,我今年要再不考个学上,就要跟我断交啦。”迟让称呼他家为迟家,口吻陌生得仿佛在说别人家,“为了表示他们是来真的,光打电话还不行,还要我亲自去听训话。”

时夏一顿,来不及做出什么表情,迟让翘起二郎腿,痞痞说:“我当然巴不得断啦,但是断交可以,断钱不行。”

“……”

“不然我拿什么来养我的时老师啊。”

时夏皱眉:“你不要胡说八道。”

她跟迟让目前的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他说话做事虽然总让人忍不住咬牙,但时夏始终觉得他跟她一样,都在通过这种玩世不恭的表象掩藏着什么。

不过,这是她第一次听他说,迟家。

夜更深了,月光渐渐移到头顶。

迟让打了个哈欠,转向正面趴在桌子上,他伸出手,掌心朝上。

“我困了。”

月色落在他的手里,淡淡灰色的苍白,他的掌纹清晰无比,没有任何多余的旁支。

老人说,这是好命的手相。

一辈子无忧无虑,富贵绵长。

时夏不信命,但她偶尔觉得,如果真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迟让的体温不高,掌心里是淡淡的温凉。

感觉到她捏着拳头轻轻放进来,迟让闭着眼睛笑了一下。

他侧头枕在时夏的书包上,轻声说:“真好啊。”

“你在身边真好啊。”

时夏抿唇。

他总是这样,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暧昧又不知真假。

他似乎很累。

时夏问:“又很久没睡?”

迟让嗯了一声,“周天,到现在。五天吧。”

“五天?”时夏有些意外:“你不是回家去了吗?”家相对来说应该更安全的环境,他在自己家里还会睡不着吗?

“那是迟家,不是我家。”

时夏不懂,他不姓迟吗?

迟让没有多做解释。

他开始酝酿睡意。

时夏有理由相信,他根本不是来帮她加油打气,他只是困了而已。

她坐在过道里,手臂不够长,要被他握着需要倾身过去才行,可这样的姿势只保持一下她就累了。

迟让大约也觉得哪里不对,改变了一下姿势,睁眼瞧见她正费力地调整腰部姿势,不由分说地伸手过去握住她身下的椅子,连人一起拖了过来。

时夏是在半空中平移过来的,眨眼之间距离就被拉近,迟让疲惫的神态更加清晰。

她一怔。

在医院的时候,他还没有这样。

“离我近一点。”

迟让说完,再度枕着她的书包闭上了眼睛。

时夏一梗。

“喂。”

“嗯?”

“你想考哪里。”

“随便。有学上就行。”顿了顿,迟让睁开眼睛,“你考哪里?”

时夏:“考你考不上的地方。”

“……”迟让气笑了:“看不起我?我只是睡眠不好,不又是脑袋不好。”

“哦,那就不用我教了。”

时夏说着,下意识要将手抽走。

迟让却突然发力,拽着她往前一带,“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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