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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霓虹的城市还是幽静的乡野,苏韦都想亲眼瞧瞧。
世界之大,总有一片美景能让他伫足停留,也能在尽收眼底之後,带着回忆前往下一个旅途的地点──在特别早睡的这一天,他做了变成一只狗的梦,却随着他的主人环游世界。
醒来以後,他也不知道这算好梦还是恶梦,心里有些抗拒的同时,却也觉得舒畅。即使是在梦里尝尽自由,也够让他满足了。
「真是残忍,居然让一个病人叫你起床上早八的课。」
苏韦睡眼惺忪,起身後又打了个哈欠,向他问道:「……你还特地设闹钟?」
「自然醒。」白湛舟回应,又拖着点滴架回到自己的床旁,小心翼翼地爬上去,躺下之後又将被子盖好,把四个角都铺得整齐平整,「你还有半小时能梳洗骑车,自己算一下时间。」
「我先去帮你买早餐吧,你要吃什麽?」
白湛舟瞥了他一眼,本来又想说橘子,但马上便止住准备开口的嘴。
他什麽时候这麽ai开玩笑的?感觉生病之後,他的脑子确实出了点问题。
「去附近看起来乾净卫生的早餐店,买个有附沙拉的套餐就行。」
虽然还没痊癒,声音还有点沙哑,可那高贵如nv王般的语气仍依旧。
苏韦笑了笑,说一声「遵命」,便在简单梳洗後离开病房。
当病房只剩下他一人,白湛舟才发现,虽然他是个喜欢与自己独处的人,可当苏韦离开,心却会莫名感到空虚。
哪怕知道他会回来。
……他果然烧坏脑子了吧?
听说全勤的白湛舟是因为住院的关系而缺课,陈舜不屑地嗤笑,给出的回应仅有简短的两个字:「报应。」
这几天,并没有因为白湛舟没出席而发生什麽大事,倒是苏韦没去打球,让一堆nv孩子难过。同为排球队的叶煦还特地问苏韦:「你都没回许声声的讯息啊?」
苏韦挠了挠头,这几天虽然有颇多空闲的时间,但心思都放在照顾病人身上,他就没特地回覆,上一次点开和许声声的聊天室,已经是四天前的晚上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几天在忙什麽。」他收起手机,决定等等回宿舍再好好回覆这几天堆积下来的讯息。
叶煦翘起嘴,她当然知道,毕竟这几天她每天都问苏韦能不能去探病,可苏韦连问都没问当事人便直接拒绝。
「相信我,白湛舟绝对不希望有人来探病,我可以举出无数个理由。」
「那你倒是说出一两个让我信服啊!」
「第一,你们不熟,他不喜欢跟不熟识的人交流;第二,他会说要是传染给别人那就不好了,谢绝所有的会面。」
别说两点,光是第一点就让叶煦决定放弃了。
她从开学第一天就被那白白净净的斯文少年x1引,直到现在,学期都过三分之二了,她依旧还没跟白湛舟变成朋友,就连联络方式都没要到。
她感觉得出白湛舟是个不喜欢社交的人,但她也不明白,像他这麽孤僻的人,怎麽就让苏韦轻易地走进他的生活里?就因为他是男生、能跟他同宿同寝吗?不公平,她也要当个男的!
「星期六要跟别系的打友谊赛,你来吗?」
苏韦摇了摇头,「星期六我得回家一趟。」
闻言,叶煦替早就决定要来学校看苏韦的nv孩子们叹了一声。
「总觉得之後越来越难在球场上看到你了。」
十一月下旬,打完球没多穿一件外套再走,身t再好的人都可能感冒。可苏韦仍穿着短袖短k,在回男宿的路上一边打冷颤,一边x1鼻子。
他本就不怕冷,可这座城市的冬天b他想像中的还sh冷,即使没有霸王级寒流的来袭,他也有点受不了,而所有厚衣服也都放在老家,不管怎样他势必都得回家一趟。
虽然早就安排好了,但只要想起,心里还是不自觉感到沉重。
「g!苏韦,你又在回讯息!我本来想问你要不要吃串串烤r0u的,现在你让我半点兴致都没了!」刚踏进407寝室的苏韦连都还没抬,就听到吕育生又冲着自己大喊,「又是那个许声声喔?」
「这几天忙着照顾我们小少爷,堆了一堆讯息没回,正在好好跟大家联系感情。」苏韦半开玩笑说着,「放心啦,就算跟nv生聊天,也不可能b你早脱单,你可是恋ai大师耶,我怎麽敢超前你?」
「……你这样讲就感觉超有诈。」吕育生眯起眼瞪他,完全不想相信这个浑身都散发着魅力的大帅哥说的话,「所以你跟许声声现在多好了啊?」
「才刚认识没多久,这几天甚至都没回他讯息,连普通朋友都称不上吧?倒是你,怎麽开口闭口都是许声声?你喜欢她?」
「不是啊!她是第一个让你这麽专心回讯息的人耶,我从以前到现在,都没见你踏进房间的时候是低头看手机的,可这两次你却……啧啧啧!」
石明宇认真打着游戏,没打算
', ' ')('加入话题,而白湛舟则是假装认真看书,实际上非常关注他们的对话。
果然,男生宿舍的话题永远都差不多,不是吃,就是nv人,而除了这两个以外,大多都是没营养的p话。
苏韦确实是一个x格还不错的男x,会有人追求十分正常,在校风自由、人生也不被约束的十八岁,与nv孩子交往是更是件正常的事情。「大学必修恋ai学分」这口耳相传的话,更不是随意说说或空x来风,绝对有它的道理……
看看吕育生,刚开学不久就因为情伤哭得唏哩哗啦,再看看苏韦,现在不停回着nv孩子的讯息──
「白湛舟,我要去洗澡了。」苏韦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而他也不疾不徐地从柜子拿盥洗用品给他。
「你刚刚在发呆啊?我叫了好几声你才回。」
「恍神了一下。」白湛舟轻咳了声,目光始终落在桌上的书。
「身t还不舒服?」
「没有,已经痊癒了。」
「好了啦!你是哪来的老妈,你再问下去,白湛舟不嫌烦,我都听烦了!」吕育生也不知道从哪里捡到zhaya0吃,总针对着苏韦,语气酸溜溜的,「快去洗澡,回来才能快点回许声声讯息!」
「c,就说我一生只ai你一个人,n1taa还不信?」
话题又是这样的循环,吃、nv人、p话。
白湛舟叹气,也不知道为什麽,从医院回来之後总是心浮气躁的。是感冒的後遗症?怎麽可能,他仍能集中注意力看书,唯独苏韦出现、要不就是有人提起苏韦的时候,他就会静不下心来。
苏韦是给自己下了什麽汤吗?
「别老是皱眉。你皱起来的眉头,感觉都能夹住一本讲义了。」
「苏韦,别p话,快去洗澡,你好臭。」
可是,他们的相处没有任何改变,为什麽他的心会这麽混乱?
曾经也有人像是这样打乱他的心。
最後,他想都没想,直接把有关那个人的回忆全都丢进垃圾桶。
若不是人类无法删除指定的记忆,他绝对会把有关他的事情删得一乾二净。
白湛舟不希望苏韦也被当垃圾一样丢掉,所以,他希望他们的关系不要有任何的变化。
开学前夕,从老乡到学校的城市,明明有四小时的车程,可苏韦却觉得半小时就到了。他满心期待,於他而言,这是第一个真切感受到的自由。
而现在,返家的车程一样久,他的心十分平静,坐车坐到pgu疼,只希望时间能过得快一点。
几个月过去,他的家并没有什麽变化,家人热情地欢迎他回家,他也扬着笑和所有人打招呼,和父母寒暄几句,便陪着弟弟妹妹们玩游戏。
「苏仁呢?」
「他本来就常常不在家,爸妈也不想管。」三弟耸了耸肩,连他也说不动二哥,「可能又去跟小混混ch0u菸了吧?嘘!这件事不能被爸听到,他会打人。」
「……我去找找他。」苏韦明明记得自己有跟他说这星期他会回家,怎麽回到家了还是见不到他的人影?
「谁?苏仁吗?他肚子饿或想睡觉了就会自己回家,不用理啦。」刚升上高一的三弟,对b自己大一岁的二哥嗤之以鼻,实在看不起变成不良少年的苏仁,「哥离开家之後,他就仗着没人管他,开始越来越过火,已经没救了。」
苏韦听着,还是拨了电话给他,第一通没接就播第二通,就这麽连续打了十通,苏仁总算接起。
「苏仁,哥哥不是说这礼拜会回家吗?不回来一起吃晚饭?」
电话的另一头声音吵杂,好似有许多人在他身边。
「你怎麽这麽快就到了?」
「还不是因为想你们了?好不容易ch0u空回来一趟,当然要待久一点,也顺便拿点厚衣服,要不哥在学校,每天都觉得自己要被冷si了。」
听见他这麽哄着苏仁,三弟翻了个白眼,现在会这麽哄着那不良二哥的只剩苏韦了。
苏仁静默了几秒,犹豫半晌才说:「我吃晚饭前会赶回去。」
「那就好,哥做你喜欢吃的菜,记得回家。」
在挂断电话後,三弟不服地说:「哥,你怎麽对苏仁那麽好?」「叛逆期的孩子最缺乏的就是关心和谅解,我想听听他的心里话。」苏韦解释完,还不忘哄三弟:「你这麽聪明,一定能明白哥的意思吧?」
「哼,哥去上大学後,我就是家里最聪明、逻辑最清晰的天才。」
「几个月没见,你好像变得成熟不少啊……嗯,还真有模有样的,真不愧是我弟弟。」苏韦上下打量着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他想听的夸赞。
苏韦和母亲一起准备晚餐,手脚还是和以前一样俐落,是苏母的得力助手,自己更准备了几道菜,说是苏仁ai吃、想特别做给他。
听见这话,本还嚷着「你难得回家,好好去休息」的苏母马上变得沉默,接着又重重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道
', ' ')(':「哎……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麽,上辈子到底造了什麽孽,苏仁这孩子才变得这麽不听话,还去混帮派什麽的……」
苏韦静静听着,继续煮着饭,没有打断苏母因自责所说的每句话。
他不禁想,母亲真的认为是自己没有管教好吗?
为什麽要把过错都拦到自己的身上,却什麽都不做呢?事後想要弥补也好,至少也有点做为,而不是放任,让事情继续恶化下去。
「妈,苏仁没g坏事,没被抓去警察局,在学校也没霸凌人。」这些苏韦都知道,也能挂保证。毕竟苏仁成绩还不错,和他考上了同所高中,现在还有眼线盯着,苏仁也不会避讳和他谈心。
「……那孩子也就只愿意跟你说他的事而已。」
「我很关心苏仁啊,所以你们也多关心一点,他自然就会回家吃饭了。」
饭桌前,话题全围绕在苏韦身上。大学生活怎麽样、习惯吗、适应吗、有交到朋友吗?不论多大多小的事情,弟弟妹妹们都感兴趣。
「很忙吗?」苏父问。
「挺忙的,刚好还有加入球队,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
「我听隔壁陈叔说,他家儿子上了大学成天只会玩,要他去打工还不肯。」
苏韦听出苏父话中之意,只是笑了笑,转移话题:「我有带一点小点心,等吃饱饭了,大家记得去我房间拿。爸、妈,我也有买你们之前说想要吃的土产,晚点再拿给你们。」
「还是苏韦用心。」苏母闻之,眉开眼笑,只有苏父叹气,没有回应。
最近鲜少在家吃饭的苏仁,实在受不了餐桌前的气氛。
「爸,所以你想要哥去打工喔?哥考那麽好的学校,还贷款上大学,跟隔壁陈叔他儿子考的三流大学完全不一样,你要求也太多了吧?」
当苏仁一开口,弟弟妹妹都屏住气,连苏母也没敢抬头,只有苏仁和苏父两人气愤地对视着,彷佛下一秒就会打起架来,气氛顿时降至冰点。
然而,气氛并没有僵持多久,苏韦便开口:「苏仁,陪我去买点东西吧?」
苏韦站起身,笑着和父母赔不是:「我带苏仁离开一下,你们慢慢吃。抱歉啊,上大学之後每天饮料不离身,现在总觉得浑身不对劲,想去买杯饮料。」「我也要喝,哥哥!」家里的老么妹妹喊道,苏韦也点头答应。
「你们要喝什麽,汇整一下发讯息给我,哥哥请你们。」
语落,苏韦便拍了拍苏仁的肩膀,带着他离开家。
一走出家门,苏仁便踢了门口的一块小石子,满是不悦,「我就是不想理那老头子讲那些扯淡的话,所以才不喜欢在家!」
「嘘,我们还没走远呢。」苏韦的表情没变,始终淡淡笑着,看起来一点也没被影响,更没有半点的不开心,「找你出门是为了谢谢你,没想到苏仁变得这麽勇敢,还替哥说话。」
苏仁皱着眉,望着苏韦那看不出心思的表情,还是无法理解。
「哥不爽的话,为什麽不直接跟爸说?以前的哥才不会这样,你都有话直说,跟爸妈说怎麽样才是对的、哪样又是错的,有些老年人的思惟就是跟不上时代,不觉得听了很厌烦吗?」
「以前是我年轻气盛,现在是尊重爸妈的想法,反正就让他们说,做不做是我在决定,我不想让家里的气氛变糟,不仅伤和气,你们也会觉得很窒息。」
「所以哥是因为受不了才离开的吗?」苏仁本还跟在苏韦的身後,此话一出,便停下了脚步,「到那麽远的地方、久久才回家一次,你都不知道没有你的家是什麽样子。」
苏韦知道,他现在就算用哄孩子的方式说话,苏仁也不会听进去。
「我去读喜欢的大学不是为了逃避,真有什麽问题,你们喊我一声,我一定会马上赶回来。」苏韦说着,也停下脚步,站到苏仁的身旁。虽然他们才差一岁多,可身高和t型还是有差,苏仁要直视他的眼睛,还得微微抬起头。
但现在的他,才不想要抬头看人,哪怕是自己曾经景仰的哥哥。
「倒是你,是怎麽跟陈舜搭上的?之前没问不代表我不在意,也会就这麽算了。」苏韦的声音冷了几分,这与他所认识的温柔哥哥不同,甚至……b那个ai下命令的陈舜还要恐怖。
正是因为有如此强烈的反差,苏仁才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他之前也住这附近,只是不同高中……」苏仁乖乖回答,他知道如果撒谎或隐瞒,会引来更大的麻烦──他的哥哥虽然温柔,但生气起来b谁都可怕,而他生气的样子,他这辈子也只见过一次,那次便足以让他深刻地牢记在心。
他垂下眸子,又接着说:「跟着他有好处,就算只是帮他的其他小弟跑腿,也有钱可以拿……」
「碰菸酒以外,有碰毒品?」
苏仁用力摇头,「没有!我们没碰!」
「但架倒是g了不少?他不是要你们一群人一起教训他的同班同学吗?」
「他要我们骗家人说,要跟朋
', ' ')('友出去玩,然後搭车上去……」
让一群国高中生搭四个小时的车,只为了教训一个和他结仇的人?
而那个人甚至是他先出言挑衅,更多的是单方面不顺眼……
陈舜真是幼稚得不可思议,已经超出苏韦能理解的范围了。
「有多少钱可以拿?」
「哥,你为什麽问这麽多?陈舜他……」
「陈舜是我同学,你们要打的是我的朋友。我不知道你跟陈舜感情多好,但,我希望你别和这件事情搅和在一起,就算你是我的弟弟,我也很难一直护着你。」苏韦坦言,只见苏仁露出惊愕的表情望着他,又再度低下了头。
「世界真小……不、不过,我没有跟着他们一起闹事,你上次要我别g,我就真的没g了。」苏仁说着,露出犹豫的神情,好半晌後才开口:「但是他已经叫一群人过去了,说是这周末要动手。」
陈舜刚好挑他不在学校的时候闹事?这是偶然吗?
他0了0苏仁的头,语气又变得和温和许多,就跟平常一样。
「嗯,你没蹚这浑水就好。」
苏仁愣了愣,没想到苏韦没有对自己大发雷霆。
前一阵子,陈舜气得在群组破口大骂,想揪出他所说的「内鬼」。
陈舜说,他们学校一个叫苏韦的知道他的计画,害得他难办事,若这件事ga0不成,谁也别想拿到一分钱,而出卖情报的人若迟迟没抓出来,这里最後只会面临解散的命运。
最一开始苏仁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在社群平台上发几篇挚友限定的限时动态,就被苏韦逮个正着,甚至直接打电话过来问他陈舜的事。
对许多人而言,这不只是个能赚到钱的地方,更是避风港,甚至是一个家──所以,有人拱出了苏仁,说他的哥哥正是苏韦。
当苏仁以为自己得挨罚的时候,陈舜反而饶了他一马。
「苏仁,这事情我不怪你,但下不为例,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让你继续待在这里。」陈舜知道,苏仁就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小毛头,只要能在这给他一个安顿的地方,他就会当最听话的狗。
「我不会找你哥麻烦,但你如果知道你哥的动向,就要跟我报告。你最近就多多关心他,问他什麽时候要回家、平常都在g麽,这样就好。」
想起自己每当回到家,弟弟妹妹对自己ai理不理、父母也都不停训话,苏仁就受不了、很想要逃,所以,他不想失去好不容易挤上的位子。
「……你真的不会欺负我哥吗?」
「你哥哪是我能欺负的?连我都怕他呢。」
苏仁知道,苏韦在哪都厉害,就连现在自己崇拜的人也畏惧着他。
所以,他听了陈舜的话,每隔几天就和苏韦聊天,甚至也谈起了自己的心事、更b家里的其他人都还早知道他什麽时候会回家一趟。
一张对话截图,换一张钞票。
他终究出卖了苏韦。
另一边,白湛舟收到了苏韦发来的「紧急讯息」。
他先是刷了几十个贴图,然後再问他:「在吗?急!」
白湛舟:其实有急事的话可以直接打电话。
苏韦:不太方便。你人在哪?
为什麽回老家会不方便说电话?虽然听说是乡下,但既然有网路就肯定能拨通,何必像这样传讯息给他?未免也太没效率。白湛舟在心里默默吐槽,但还是顺他的意,用讯息回覆。
白湛舟:吃饭。
简单的两个字,再配上他最ai的高级日式定食照片,堪称完美。
忙了一整个星期,总得在星期五的晚上好好犒赏自己。
苏韦:你自己去的?
白湛舟:对。我看起来会跟别人出去吃饭吗?你今天问题怎麽这麽多?
苏韦:我让人去找你,你慢慢吃,待在餐厅别动。
白湛舟看见苏韦发过来的讯息,满头问号。
白湛舟:我不喜欢被限制自由,请告诉我理由,合理的话我会考虑。
苏韦:听说陈舜带人想让你见见世面,怎麽样,这理由够充分吗?
白湛舟不屑地嗤笑一声。见世面?他见过的世面绝对b陈舜还多。但如果陈舜是想让自己见识他野蛮的一面,那白湛舟更是不怕,他是绝对不可能让猴子碰到自己半根寒毛。
这顿饭他吃得不疾不徐,在决定自己离开前,苏韦的朋友就找上他了。
他对她有印象,是班上的叶煦。
「苏韦说有猴子大军要袭击我,怎麽过来的是你?」
被白湛舟这麽一问,本来就紧张得要命的叶煦更是失措。
首先,冷静沉稳又帅气的白湛舟,居然用了「猴子大军」这有趣的名词来形容陈舜他们,这真的是叶煦怎麽也没想到的,其次,是他觉得自己不可靠吗?
她还以为自己解决那群笨蛋已经够了,没想到白湛舟认为不够。
「呃……我、我想我应该够打?」
', ' ')('叶煦说着,着急的她也不晓得该怎麽解释,便直接拿起手机,搜寻自己的名字,拿给白湛舟看。
白湛舟看见搜寻「叶煦」出来的结果,意味深长的「哦」了声。
「原来你之前是空手道国手,失礼了,我不晓得。」白湛舟见她获奖无数,打从心底感到佩服,「我还以为是要施展什麽美人计,没想到是要以暴制暴。」
美、美人计?在白湛舟眼里,自己是「美人」吗?
叶煦想着,心脏都快停下来了。原来此生无憾是这种感觉。
「虽然没看到他们的人影,但难保他们这几天找你麻烦……我们要不要加个连络方式,你如果出什麽事情,就马上打给我?」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为了白湛舟,她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虽然我并不害怕,但如果这能让你和苏韦安心一点,也不是不行。」
於是,叶煦总算在这学期结束前,成功和白湛舟交换联络方式──
但在美梦成真时,灾厄也降临了。
隔日一早,白湛舟不过是去後门拿个外送,就被一群人围成一圈,里头没有半个他熟悉的面孔,就连陈舜也不在里头。
「所以,你们这里一半的人b我还要矮小瘦弱,围着我是想g麽?」
这些白痴瘦猴,全是他一拳灌倒一个的料……开玩笑的。
白湛舟不慌也不忙,那冷静的模样,让几个没看过白湛舟照片的人还以为自己围堵错人了,纷纷往陈舜躲着的方向看去,却被陈舜冷冷瞪了一眼。
「你就是白湛舟?」忽地,一个人扬声,那气势让白湛舟想起了高三时他们班参加运动会时的样子。
身处资优班,他的同学们在运动会依然想疯狂刷题,对任何t育竞赛都毫无兴趣,在班导师替他们鼓舞士气时,只有一个人响应。
那音量和热血的程度,大概就和这个问起自己来历的人一样。
太薄弱又无力了,甚至到可笑的程度,他还要继续跟这些小朋友玩吗?
「你们有跟陈舜说,他肚子挺大的,躲在树後面会被发现吗?」白湛舟问其中一个狠狠瞪着自己的男孩,发现自己和对方一对上眼,他就飘掉自己的目光,连正眼看自己都不敢。
「我不晓得你们刚刚怎麽会使那麽明显的眼se,让我知道有一个人躲在附近给你们下命令,但光是你们呆站在这乖乖听我说话,就足够证明你们的智商令人堪忧。」白湛舟的话澈底激怒好几个人,但却为时已晚。
他是谁?他可是就算天塌下来了,还有父母跟哥哥帮忙扛着的白湛舟。
他们家有名声又有钱,就怕碰上绑架撕票案,他的父母也是小心警慎地保护着两个儿子──尤其是暂时离开家里的白湛舟。
「宿舍真的够安全吗?」当初,白湛舟在做最後一丝反抗的时候,问的最後一个问题便是这个。
「大不了多加几个宿舍的保全,校门的警卫也多派一点,毕竟你在那上课。如果你需要有人贴身保护你,也不是不能替你找个保镳。」
「贴身保镳就不用了,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而已。」
「这样就把人都安排在校内吧,反正你也很少会出门吧?如果真遇到事情了,联络他们就行,他们会第一时间赶到。」
白湛舟没想到的是,白湛海不只是想得周到,还真的做到了。
每天他出入校门和宿舍门口,都一定会有人对他点头打招呼。「现在,看你们要出言辱骂还是出手都行,在被我的律师团告到倾家荡产之前,你们会先被我的保镳制伏在地。」
「所以你都自己解决了?那群国高中生还有陈舜?」
搭星期日第一班火车赶回来的苏韦,实在不敢相信白湛舟在电话里跟他说的事,非得要亲眼看见他身上没伤才甘愿。
「你为什麽不相信我的话?我就说了,根本不需要担心。」当看见原本预计要在晚上才回来的苏韦,真的因为自己改了火车的班次,白湛舟真的觉得他太过小题大作了。
苏韦走到他身旁,开始仔细端倪了起来,见他白白净净的脸半点伤都没有,也渐渐相信他的说词,「你起身转一圈,我看看。」
「苏韦,你这是把我当狗吗?」白湛舟又露出了招牌皱眉,可还是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站起身。苏韦先是轻捏他的手臂,後来又拍了拍他的腿,见他毫无吃痛的反应,又将手抚上他的腰际──
那一瞬间苏韦心里想着的,是他的腰真细。
没有一丝赘r0u,但也没什麽肌r0u,这麽瘦弱,大风一吹真的不会倒吗?
甚至莫名好奇起,始终被布料遮盖住的肌肤,是不是和他的脸一样白净。
「我是不是非得要全身脱光让你检查,你才会安心?」
白湛舟的话拉回了苏韦的思绪,而他也马上收回了手。
「就……就……你没事就好。」苏韦乾咳了声,马上转过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和方才无b担心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
就碰一下身t而已,他在想什麽
', ' ')('?现在为什麽又着急地回过头,ga0得好像他做了亏心事一样?他才没有,他只是想确定白湛舟是不是真的安然无恙!
「放心吧,我真的没事。」白湛舟也坐回位子,对他的反应不以为然,「但还是谢谢你这麽关心我,甚至找了一个空手道国手保护我。」
「别说了,她到现在都还在懊恼自己怎麽不是个男的,想要二十四小时守着你。」苏韦叹气,看了眼手机,上头浮起的,全是叶煦发讯息的通知。
「g!那群si贱种居然趁我不在的时候对湛舟宝宝下手!」、「呜呜呜……我居然没保护到我的湛舟宝宝!」、「老娘下次看到陈舜,一定会把他劈成两半!」、「幸好湛舟宝宝没事……呜呜,对吧?他没事对吧?你倒是回我啊g!」
提到白湛舟,叶煦私下就会像是个发了疯的nv人一样。
苏韦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先和叶煦替白湛舟报个平安,却没想到在说「白湛舟没事」之前,叶煦又发新的讯息过来──
叶煦:耶耶耶!湛舟宝宝终於回我讯息了,他说他没事!
苏韦转过身去,见白湛舟确实拿着手机,刻意调侃:「跟叶煦传讯息啊?」
「怎麽了?你跟许声声聊得不愉快,想找叶煦聊天吗?」
今天怎麽换成白湛舟在调侃他啊?
「就说了,我跟许声声只是朋友!」
「先成为朋友才会暧昧,暧昧之後才可能昇华为情侣,你只是还在第一步。」白湛舟替他把逻辑理清楚,却得来苏韦吐槽。
「你才是那个恋ai大师吧?没谈过恋ai,懂的还真多。」
「虽然我说过我不喜欢社交,也对谈恋ai没兴趣,但人与人之间该如何相处我还是知道的。」白湛舟依旧慢条斯理回覆,可心也已经飘到刚跳出的另外一则讯息上──
昨天发生的事情早就传到他家人那里去,虽然他也已经报平安,可他们就和苏韦一样,完全放不下心,甚至催促他赶紧回家一趟。
看见「混蛋」打电话过来,白湛舟重重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接起。
「给你三十秒,把重点告诉我就行,我不想跟你说太多话。」
「你再不回家,妈真的要把自己哭晕在厕所了。」
「帮我告诉妈,我考完期末考就回去,寒假也会住家里。」
「我不想当传话的人,请自己告诉她。我已经够罩着你了,从昨晚就一直跟爸妈说你已经是个成熟、稳重又勇敢的成年人了,不需要太担心,可他们不听就是不听,还把你当成小宝宝一样看待,就怕你在夜里偷哭。」
「知道了,我等等会打给妈。」白湛舟又叹气,也别无办法了。
「所以呢?你有偷哭吗?」
「白湛海,有时候我会觉得连osbert都b你聪明,至少不会乱说话。」
「哈哈!你去上大学真的变有趣很多,osbert要是会说话,我给你磕头。」白湛海哈哈大笑,0了0坐在自己脚边的osbert,又和牠说起话:「osbert!你二哥最近变得很幽默,要不要夸奖他一句?」
白湛舟一点也不领情,直接挂断电话,准备起身到外头,而这时,出去买午餐的石明宇和吕育生也恰好回来。
「白湛舟,我们都把午饭买回来了,你不吃啊?」
「你们先放着,我等等吃,先出去说个电话。」语落,白湛舟便离开寝室,留下宿舍的其他三人。
「怎麽打个电话也要到外头去?真见外。」石明宇望着刚阖上的大门喃喃。
「怕吵到我们吧?没事没事,快吃饭,我要饿si了!」吕育生大喊着,搬出白湛舟买的小桌子,将热腾腾的食物一个个放到桌上。
而苏韦虽然也跟着坐到桌前,心里想的都是白湛舟的事。
他发现自己对白湛舟的家好像一点都不了解,只知道涉及政商又很有钱,还会b着他相亲,就像他以前常陪苏母看的八点档剧情一样。
白湛舟的妈妈该不会就跟他妹妹ai看的总裁一样,会甩五百万在别人脸上、要他离自己儿子远一点?
这天,苏韦在网路上搜寻了有关白湛舟家人的背景资料,才发现他的家人与自己想的有些出入。
他的妈妈估计不会用五百万请人走,而是用五千万,如果觉得太低要求加码,对方甚至还有可能接受的那种。
苏韦一边感叹着两人身世的差距,一边又想,他查这个很正常、想多了解朋友一点也很合理,但他脑补这个g麽?
好像回家一趟,又因为陈舜的事情把他吓着,让他整个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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