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西刚摆好姿势,感觉身下的气浪消退了些,一个人影就从树枝上落了下来。蛰伏已久的老鹰终于找到了机会,一个俯冲就朝猎物扑来。
赫丽丝眼中射出寒光,面上却带着笑,脚在树干上一蹬,整个人似炮弹一般快狠准地撞向黛西。
黛西看见她满脸快意扭曲的笑,直觉不好,但身处空中根本没有借力的地方。
只能将胳膊交叉放到胸前,以便用手臂硬生生挡住这一脚。
“我们会再见的,我现在还不会杀你,但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的手下!”
赫丽丝狰狞地朝她笑了一声,脚一缩一踹,快如闪电。
但她快,克莱文的速度也不慢,刚巧在她踹实的前一秒,扭住了她的脚踝:“赫丽丝,你……”他想说些什么,但呼吸之间,鼻腔又被那种不知名的熟悉气味填满了,猛然一滞,紧接着就抬起头看向赫丽丝。
与离开时相比,她身上套了件外套用以掩盖气味,各种呛人的香水味交织在一起,差点儿毒杀了克莱文的鼻子。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屏住了呼吸,若非最后一秒,在这中间隐隐约约抓住了一缕熟悉的气味,他根本不会继续荼毒自己的鼻子。
强忍着刺鼻又嗅了一下,近距离辨别,他终于抓住了脑中不断闪回的片段。
“黛西,她身上的味道跟……”
话未说完,赫丽丝仍得自由的左腿就从划了个半圆朝黛西甩去,力道之大,带着深冬时期寒风呼啸的鸣响。
黛西被攻击,克莱文第一反应就是闭嘴带她躲开。
他放开了对赫丽丝的桎梏,抓住黛西朝后退去,但就是这一秒,赫丽丝立刻转移了攻击目标——脚在空中缩了缩,直到克莱文面前,才带着雷霆之势踹了下去。
“蠢货,你们整个组织都是蠢货!难怪会被耍的团团转!”
她嗤笑了一声,趁着克莱文被踹后了半步远的瞬间,一把抓住了黛西。
黛西虽立刻扭身挣扎,但她的小胳膊小腿怎么能是赫丽丝的对手,被她小鸡般提了起来,一个猛掷甩到了洞里。
克莱文立刻去追,但紧接着下一秒,一个银白色的烟雾轰炸两用弹就越过了他的身体落在洞口。
“轰”得一声巨响,整个世界都地动山摇起来。
浓重的白色烟灰滚滚而来,顷刻间就将清明的树林变得迷雾重重。
什么都看不见了,整整10秒钟的时间,他们觉得自己仿佛进了雾岭围城。
“咳咳,你们……你们都还好吗?”赫丽丝的一个队友问道。
“还,还好,我们没事。”其余几个人接二连三地答道:“你们呢,查尔斯学长,你们……”
“黛西掉下去了。”查尔斯沉声说。
气氛一下僵滞住了,暗沉的阴云缠绕在几人心头,就像这树林里的灰烟一般呛人而沉重。
他们在原地静默地站了一会儿,直到重重白烟散尽,赫丽丝的队友才垂着头走过来,磕磕绊绊地道歉说:“对、对不起,我们不知道赫丽丝会做这样的事情,她一直都很友善,我们没想过她、她会害人……但不管怎么样,都是我们识人不清,才给你们带来了麻烦。”
查尔斯不说话,以他这个暴脾气,如果不是黛西失踪,这几个人怕是已被他迁怒,按在地上打了一顿,但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
“别说了,想办法把这个洞挖开吧。”
查尔斯走到先前地洞的位置蹲下,那里正处于爆炸中心,强烈的振幅将整片地面扯碎,塌方势不可挡,将洞口填得严严实实。
黛西不知道有没有被炸伤,亦不知道是不是被埋在了土层下面?但不管怎么样,总得先见到人再说。
他们如火如荼地挖了起来,而掉下洞的黛西,却像被按了暂停键,再也给不了反应。
是做梦没醒吗?
还是思念成疾产生了幻觉?
掉下洞的刹那间,黛西竟感觉自己被希维尔抱住了。
愣了约有半分钟,身后的热量却始终没有散去,源源不断地从贴合在一起的肌肤传了过来。
“希维尔?”黛西颤着声音叫了一句,手忙脚乱地扭过身子去捏她的脸。
辨别身份是有的,借机报仇也是有的,鉴于自家老婆皮厚,黛西捏她的力道可谓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是我,西西……”皮糙肉厚的希维尔并不在乎这点儿力道,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顺势覆住了她的爪子:“你想我了没有?”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黛西把手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