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程许之十分坚定,“只是射箭馆没有蠢货烦我。”
“……”
“那里很清静,挺好的。”
斯南觉得,那个“蠢货”可能不止指钢琴老师,还指程许之他爸……
斯南想到年幼的程许之也这样一脸冷漠,一本正经地在射箭馆安静拉弓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这一幕让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是不是射箭馆总是有像你这种臭着脸的小孩?”
程许之:“……”
“我去的时候就遇到一个。”斯南转头看向程许之。
他已经不记得老爹是什么时候带他去那里的了。
大概是十岁?十二岁?总归是他们家的生意越来越好的那段时间。
在那之前,老爹虽然忙碌,至少还能偶尔陪陪他,每个周末带他出去玩。但当生意走上所谓的正规,名下的资产越来越多,老爹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南南,我看跟你同龄的孩子都喜欢学马术,高尔夫,你想不想去啊?”老爹试探地询问着他,眼里带着小心,他知道,那是他爸害怕他拒绝。
到底也是一番好意,斯南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还是懒懒地答应了。
他被送去郊外的一个综合娱乐场所,有高尔夫球场,也有击剑、射箭馆,有许多同龄的小孩在里面玩乐,光是进门的会员费就是一笔不菲的支出。
斯南忍不住嗤笑,这是有钱人家的父母托管留守儿童的一种方式?
他偏偏不喜欢老爹介绍给他的生意伙伴的孩子,也不想在他们稚嫩的刻意示好下一起去学什么高尔夫,七转八弯地进了一个射箭馆。
那里没什么人。
寂静的场馆里只有斯南的脚步声响起,当他转过弯时,只见到一个少年站在尽头。
高瘦的少年拉开手里的传统弓,屏息凝神瞄着远处的箭靶,脱手时箭矢刺破空气的声音在斯南的记忆里十分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