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用自己的生命起誓,那真的只是非常小的一块,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
当她把那指甲大的粗硬纤维放进嘴里时,怀揣的是对斯南少爷无比的敬畏和信任,她以为这会在自己口中爆发出什么奇特的香味和特殊的口感。
结果当然是显而易见的,她花了足足半小时,把那块纤维都嚼成了渣渣,也没尝出来什么好滋味。
倒是对它的粗纤维质感有了深入了解——跟牛马厩里的干草一个感觉。
难道少爷就要用这玩意儿去招待那些贵族老爷们吗?
用喂牛马的干草去锻炼他们的牙口?
嘿,还别说,厨娘还有点打倒贵族压迫阶级的兴奋。
她看着斯南动作灵敏地将奇怪块茎的粗糙表皮一层层撕掉,惊讶地发现,这颗口感虽然奇怪,但在少爷口中十分珍贵的块茎表皮,竟然被斯南毫不留情的扔掉了……
扔掉了……
扔掉……
厨娘想到自己小心翼翼掰了一块,还提心吊胆怕被发现,再看到少爷毫不留情的粗暴行为,内心欲哭无泪。
怪不得那么难吃。
原来不是用来吃的!
斯南直到剥出一个白嫩嫩的芯子来,才停下。
原来里面的嫩肉才是这个植物主要的食用部分。
切开的竹笋配上肥瘦均匀的五花肉块,以及经过充分腌渍晾晒的干咸肉块,在中火即将把汤水煮开时,再转为小火慢慢熬煮。这样的办法煮出来的汤水是清澈透明的,不会因为大火烹调而让油脂发白。
腌笃鲜的汤最好是清澈的,才有清香怡人的口感,将鲜味提到最极致。如果是白汤,油脂的浓郁香味会掩盖本身的鲜香,就少了些意思。
撇去煮肉的浮沫,将里面的笋尖浸泡在汤里,直到煮出浓鲜的香味,斯南才将小火慢慢调至更小,用炖煮的瓦罐余热来让这碗汤的味道更深入。
此时,在旁边准备其他食物的厨娘已经魂游天外,视线不由自主就落在这碗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