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半，席厌雪忽然觉得头皮一紧，鼻子一痒，反射性闭眼仰头：“阿嚏！”
他睁开眼。
漂亮。
他好像喷在殷容华脸上了。
殷容华那原本盛了滔天怒意的俊脸此刻也僵硬了。
仿佛忘记做出反应似的。
席厌雪张了张嘴，刚想道歉，就觉得浑身又一哆嗦。冷意顺着脊梁骨爬到天灵盖，鼻子一痒，又是一个：“阿嚏！”
殷容华闭紧双眼。
打完喷嚏的席厌雪整个人都傻了。
他有预感。
如果说方才的殷容华的恐怖值数以万计，那现在殷容华的恐怖值可能是个黑洞了。
打喷嚏打人脸上，真棒。
他耳边仿佛响起了那首着名助兴神曲：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
席厌雪嘴巴一扁：“我……”
我还有机会吗？
结果他鼻子一痒，又想打喷嚏！
下一秒，他的嘴巴就被一只大掌严严实实地捂住！
“啊噗……”
席厌雪在殷容华的手心里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不过好在，这次终于不是喷人家一脸了。
是喷人家一手。
席厌雪的脸本就不大，半张脸都被手掌遮住，此刻只露出一双无辜又委屈巴巴的眼睛。在夜色里晶亮如星星，眼尾还泛了点红。配合湿、漉漉的头发，小脸特别惹人怜。
仿佛被人狠狠欺负过似的。
殷容华薄唇一抿，缓缓收回了手。
他这才发现自己捂人嘴的力道大了些，手掌从那唇上离开时，那饱满的双唇由浅色变为了润泽的水红色。
恢复了弹性。
殷容华移开目光，身子略微后退了一步。
似想离眼前的人远一点，又似不是。
席厌雪的背紧紧抵着岸边，头脑飞速运转，寻找着自救方法。
他吸吸鼻子，可怜巴巴地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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