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带走的女人,几人当中心情最复杂的就是古靖了。
一想到对方携带的不知装了什么东西的针筒和那些窃听设备,古靖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头也不回地便进了淮之恒的房间,并让萧剑帮忙去楼下便利店买新的内裤袜子。
虽然淮之恒的也是新的,但是他们尺寸不同,淮之恒的尺寸要大一号……
洗漱完看了会儿剧本后,古靖的心才算平静下来,与淮之恒一同对戏。
他们要一起演的戏份主要集中在剧情中最高/潮迭起的后期部分,前期有一段离别戏他们已经完成了,中期都是分开演的。
为何说后期最重要?因为后期是两人感情冲击最强烈的时候,所有情感的挣扎集中于此,在外人看来大呼过瘾。
两人都撇开了剧本,全身心投入到角色当中。
古靖为了引出淮之恒的天赋,直接用上了角色共情的技巧。
只有这样,对戏才能够碰撞出剧烈的火花。
……
昏君已死,龙宵也被他逼得假死让位,如今慕容千秋已然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最初是为兄报仇,但中间他的执念逐渐扭曲成那高高在上的权力,他那忠心耿耿的父亲因此而死,他才幡然醒悟在这条复仇的道路上,自己的确做错了一些事情。
但他不可能停手,他的兄长过世后,一家的胆子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忧思成疾的母亲,年幼的弟妹,他都得照顾,而他的父亲显然不是个能挑起这一切的男人。
还有他放在心上的那个,在知晓自己意志后,带着思念决然离去的席清风。
慕容千秋跪拜在兄长的牌位前,他是皇帝,那兄长可就是亲王了。
门口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接着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慕容千秋知道那人是谁,但没有第一时间回头。
他知道自己变了,他们已经有十年未见,他有些恐惧,同时有些羞赧。
但心中的思念之情已经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我回来了。”席清风将手搭在这位新帝的肩膀上。
在外人面前,他们的确是君臣。但是他们的关系,绝不可能止步于此。
他们不是君臣!
席清风在慕容千秋的身后缓缓跪下,将双臂环在对方的肩膀上。
“让你久等了,对不起。”
慕容千秋身形一震,缓缓回过头,嘴角带着一丝颤抖,神色悲喜交加,又带着无奈。
他将手伏在高大英俊的将军肩上,转过了身,跪在地上与其对视,眼神中的所有情绪来回变换,最后定格于深深的思念中。
“为何要说对不起呢?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
他将手缓缓覆在男人的脸上。对方的变化太大了,大得他都认不出来了……虽然他依然能够在人群中第一眼认出对方。
“你黑了好多,脸上还留下那么深的一道疤……不过很帅气。”但是这么深的疤,一定很痛吧!慕容千秋光是想到有一把利器划过这张脸,流下许多鲜血,喉头便像梗着一块石头。
席清风的微笑一如既往,此时他不是驰骋沙场威名显赫的将军,只是慕容千秋的义兄而已。
“你和我想的一样,依旧是俊美的青年,只是越发稳重,也越发高贵了,我都快配不上你了。”
慕容千秋立刻反驳道:“瞎说!我们之间没什么配不配得上的!分明是世间最合适的!”
他们仿佛回到十多年前,谈笑戏语的时候,慕容千秋说起他以后变老变丑了可如何是好。
当时是席清风反驳的这一句:“我们二人之间不谈配不配得上,只谈合不合适。显然,我们一直是最合适的。”
十年未见的淡淡隔阂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新帝继位,城中烟火盛放,两人来到高台之上静静眺望。
“我未来必定会成为一代明君,到时候清风可否一直陪伴在我的身侧?我们一同名流千古。”
“你说多久,那便多久。”
黑暗之中,两只手静静地挽上,曾经结为契兄弟的誓言伴随着烟花的绽放传递而来。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