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双子神离开后,南明帝尊记起后煌帝尊所托,不由头痛起来:那双子神显然并不是好糊弄的,此番行动已经让他二者萌生戒心,目前人界乃双子神独大,信仰稳固……
他再次用神镜看凡间气运,发现不过数月时间,南部也被淞国和珋国攻打下来,国土被而国平分,原先的赤虎消散,而淞国龙鸟和珋国比翼鸟却越具气势。
而淮之恒和柳侠则转身去了雨师殿,去寻十多年未见的雨师。
雨师的神域一如当日,细雨绵绵,凉风习习,蓝莲绽放,绿草如茵。待他们还未到雨师神域,神域的入口便向他们打开来。
“多年未见,二位一如往昔。”
雨师沏来一壶茶招待双子神:“听闻二位在人间诛杀了南明帝尊大人的属神?想必二位定是招惹了后煌帝尊大人的忌惮。”
淮之恒和柳侠对视一眼,暗暗感慨:雨师果真不简单。
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雨师在剧情中便多次给予柳侠提示,可通晓剧情的淮之恒也看不出这位雨师是何打算。剧情没透露这位神祗的前因后果,他似乎只是随心而为,却又暗藏深意。
“不知雨师阁下可是从何得知?我二者不过刚刚会面南明帝尊大人,便前来拜访阁下。我们着实是想不通。”柳侠凝声道。
雨师嘴角含笑,替双子神续上一杯茶,轻声道:“总归逃不过命运与轮回。”
简单的一句话如同平地一声雷,落在淮之恒身上。命运尚且可以解释为雨师具有命运的神职,或多或少可以勘测到命运的某个轨迹,起码就已发生的事件而言,神祗可以通过各种手段得知消息。可这“轮回”,那么蕴含的深意就大了。
“轮回”与“文明重置”,对淮之恒来说无比熟悉。世界会为了生存与延续而自我推算,这是必要的手段,“文明重置”便是这么一种手段。
莫非……
淮之恒心中陡然升起一丝惊异。
雨师:“还请二位冷静。命运的轨迹一经变动,便极难勘测。更何况二位的命运纠缠交错,在下无法看出什么来。毕竟某个既定的命运线已经断裂,这是奇迹也好,是必然也好,命运之线引导的方向,在下总归是无法看到的。”
“为何雨师阁下现今要与我们说这些?”淮之恒眯了眯眼,“命运是一件十分玄妙的事情,若真彻底掌握了其神职,雨师阁下应该已经冻结了感情才是……想必于是阁下能够看到过去,是么?”
“呵呵,玄青真人谬赞了。雨师不过一介小神,如何能拥有看到整个过去发生的事情。”雨师以广袖掩面,清新的眉眼弯弯,谦虚道,“不过是偶然之间看到某个既定的命运罢了。二位阁下,雨师如今能提醒你们的也就仅此而已。不论二位做什么,命运都会将二位引入与曾经不同的方向。是好是坏,总好过既定的轮回。”
淮之恒和柳侠对视一眼,拱手道了谢便从雨师的神域离开。而对方一番似是而非的话却带给两人莫大的震撼。
雨师从神域内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幽幽地叹了口气,神域内的雨水落在他的身上仿若无物,他蹲下神,敛起广绣,从池内摘下那朵盛开的蓝莲。
从蓝莲的管径之中,不断流出细碎的金色砂子,流砂闪烁迷离的光辉,让人看之便觉得头晕目眩,只觉自己经历了无数次由生到死的过程。在落到地面之前,金砂却消失得不留一点痕迹,仿佛未曾出现。
雨师轻笑一声,清秀的面容闪过浅淡的忧伤:“蓝莲啊,你陪我渡过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时光,明明久到险些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可你在,我便记得我是雨师。”
蓝莲发出“嗡嗡”的轻鸣,从雨师手中脱手而出,飘荡在半空中。
“既是你昔日的主人覆灭了这一切,如今你与他的瓜葛也仅止于此。呵~去吧。结束这无尽的守望,上亿年的守候于这个轮回中颠覆。”
“轰”地一声,整个神界的神祗都觉得心头一跳,只觉有一道若有若无的思绪一闪而过,一瞬间又回归平静。
时光之河旁,正在梳理时光之线的后煌帝尊心神一凛,运转起仅剩的神力抵御来自某个悠远时空的攻击。
“噗——”
他手中的时光之线齐声断裂,而他本身亦是受了重伤,灰色的那只瞳孔“噗嗤”彻底爆裂,他凝聚许久的时光神职也应声而碎,喷出一口神血。
失去时间神职的他自动被弹出了时光之河,坠落到神界的边陲,一片近似混沌的荒凉之地。
后煌帝尊捂着爆裂的灰瞳,金色的神血从此处坠落到凡间,化作一场蕴含神力的金色神雨,由此诞生出无数的妖魔邪祟。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多年筹谋毁于一旦,掌握时间神职,便等同于拥有此间最强大的神位,即使逆转时光亦不再话下……怎么会!他就连是何物击碎了他的神职都没看到!
不!不能!他必须得尽快重新凝聚神职,否则他数千年来的夙愿便是一场空!
他需要蕴含时间法则的神物……
南明!
后煌帝尊眼神一凛,稍微调息一番,止住流淌的神血后便往万神殿飞身而去。时间神职碎裂,空间神职还在。他没有压制自己的神威,甚至于全力释放,让无数弱小神祗的神域结界产生了碎裂。
……
南明帝尊还未在万神殿上坐下,从身后传来更甚于他的强烈神威令他寒毛直竖,抽出神器便迎了上去。
“是我。”
“后煌?”南明帝尊不敢置信地看了眼他的师弟,在印象中他的师弟一直以来都是光风霁月的角色,高深莫测,如此漫长的岁月他都未能看到后煌帝尊狼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