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的火光在黑夜正格外清晰,淮之恒穿过山岭,经过一处小山谷时,竟发现了驻扎在此处的异族士兵。
这群士兵皮肤黝黑,筋肉虬结,身着较为原始的兽皮甲或藤甲,每个人身上的血煞之气都尤为旺盛,杀生众多。
“哈哈哈——还是咱们北方的妞儿带感,这边的不禁玩,漂亮的没两下就死了,多可惜!”
“女人不禁玩,男人就不一样了,你可不知道我先前玩过的那个小公子啊,那皮肤可是比女人还白嫩,那小腰细的啊,屁股又翘,啧啧~这才叫极品,你不懂!”
“哦?如何?”
“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可惜啊,玩过一次,那小公子便自己往脖子上一刀死了,不然我还真想把他带回家养起来。”
荤话说着说着,两个士兵的眼中便同时露出淫邪残忍之色。
淮之恒远远听着,只觉心中阵阵作呕,人若是没了道德约束,那与野兽无异。这群异族士兵一队也就五十余人,却个个嗜虐好战,每人都身怀神力,且还有祖灵护佑,来到这儿便无法无天,向四方百姓宣泄孽欲。
剧情中,这位祖灵便是最终boss,在吸收百万生灵精血后,堕为魔神,与柳侠展开生死搏杀。最终结局是,柳侠虽然顺利击杀魔神,却也因为神力消耗过度,神格散落,神位崩溃,神魂陷入沉睡。
和淮之恒的某次经历很像,只是柳侠比淮之恒……还要惨。神界当时已经由柳侠完成统一,可并非所有神明都会对柳侠归顺。在他沉睡百年后,神界便发生内战,人间又遭了秧。
而柳侠本人的一缕神魂投胎转世,连记忆都湮灭,从零开始,再度踏上成神之路……
当然现如今魔神还只是强大的祖灵,并未成就魔体,只是以对方的进度,若不加以阻止,用不到十年便能成功。
王朗当初手段尽出,却也奈何不得这群士兵,淮之恒却不会坐以待毙。
他必定会让这群恶徒生不如死。
那俩士兵说着,却突然有一阵阴风刮来,让两人身子抖了抖。
“这什么鬼天气,刚才热的要死,现在就冷了。”一个士兵搓了搓手臂,心情不爽地说。
“谁晓得呢,谁让我们倒霉,今天抽到的守夜。”另一个士兵撇了撇嘴,正要继续刚才的话题,却见那人瞪着他,脸色青白地像是死人。
“喂,你吓我呢?捶不死你!”
士兵作势抡起拳头,下一秒,视线却猛然飘忽起来,他甚至看到自己失去头颅的脖颈喷溅血液,身体歪着,很快便倒在了地上。
“嘭”地一声,他的头落在土地上,眼睛正对上冷漠飘然的淮之恒。
可他未来得及露出憎恨的情绪,双眼彻底失去了神采。
在这个士兵死后,一个呆滞的灵魂站在原地,失去头颅的身体抱着他的头颅。淮之恒手上凝聚香火,正待一掌击出,却见士兵的灵魂被一股吸力吸走,淮之恒的一掌落了空。
“嗯?”淮之恒皱了皱眉,敏锐地感知到这股带走鬼魂的力量说不出地邪恶。
“啊啊啊——好多虫好多虫!”还活着的士兵惨嚎着,失去痛觉一般抓挠着自己的手臂,他的身上已经遍布伤痕,皮肉翻滚,血液横流,可越是这样,他抓得越用力,越厉害。
他中了淮之恒施展的幻术。
在他的视野里,那个死去的士兵俨然变成了一具腐尸,大张的嘴巴不停有虫子冒出来,指尖的皮肉破烂后,更是长出了蠕动的软体毒虫。
眼见着毒虫就要咬到自己,这个士兵心里一狠,毫不犹豫地下手斩断他昔日同袍的头颅,可在那一瞬间,虫子铺天盖地地飞了出来,在他的耳中嗡嗡作响,然后钻入他的体内。
当他从幻觉中清醒那刻,便是他死前吧。
淮之恒微微一笑,士兵们终归还是凡人,即便力大无穷,有邪恶的祖灵庇护,他们的精神并没有因此而升华,反而比南方的居民还要弱小几分。
以前的王朗奈何不了他们,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淮之恒,施展起幻术来自是比王朗强了数倍有余。
今夜,对于这群异族士兵来说,是疯狂、血腥与死亡。
对于鬼来说,幻术是一种天赋。可一次解决用幻术迷惑五十多人,对目前的淮之恒来说还是造成了负担。好在有香火之力源源不断地支撑,才让他不至于回到土地庙休整。
……
在距离此地几百里之外的闽南地区,一个手持黑旗的将袍男子皱了皱眉,猛地将黑旗拍在桌子上。
“一群废物。”他冷冷地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
营长内的另一个手持黑旗的术袍男子幸灾乐祸地扯出扭曲的笑容:“格鲁巴,短短时间内死了一个小队的人,你们那边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中用了?总不会是一个两个都将脑子射出去了吧。”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桑提亚。”格鲁巴看着氤氲着血光的黑旗,眼中闪烁着残忍的杀机。
术袍男子桑提亚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好歹我没有在几个小时内,死了一小队的人。”
“笑够了么?笑够了就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