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司徒鄞一脸好整以暇的,竟然真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朕想要做什么?朕想要你,进宫我做的妃嫔。”
“不可能!”
他的话才刚说完,棠宁便立刻斩钉截铁地这么回道。
“我已经是贺兰的妻子,如何进宫做你的妃子?”
“你那小婢女没有看错哦,她看到的那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贺兰箬惦记了整整三年,曾经真心爱过的女子。所以即便他们两人重修于好了,你也不愿意吗?”
司徒鄞托着下巴,开始欣赏起棠宁的变脸来。
果不其然,一听到他这么说,棠宁的小脸便骤然白了一片。
“口说无凭,我凭什么……”
棠宁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只不过她反驳的话才刚起了个头。
啪!
司徒鄞便立刻从身后掏出一沓东西来,丢到了他身侧的桌子旁,眼神示意了下棠宁,“喏,你想要了解的东西全在这里,端看你愿不愿意,也敢不敢过来看了。”
听到司徒鄞这么一番话,棠宁的眼神便径直落在了他摆在桌子上的那沓东西上。
也不知看了多久,心里想着如今房门、窗户全都被人封住了,即便面前这人真的想要对她做些什么,恐怕她也只能呼天不应,呼地不灵,与其露出这么一副胆怯害怕的样子,惹人笑话,不若……
这般想着,棠宁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后,面容沉静地缓缓朝司徒鄞的方向走来。
原以为她可能要在原地纠结一段时间的司徒鄞,见棠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通了,甚至眼神也不复先前的怯弱,他的眉头顿时挑了起来。
不过这些倒都是其次,因着对方靠他越来越近,整个房间内的香味也越来越浓,这使得司徒鄞的嘴角下意识翘了起来,越翘越高,心情实在好得不行。
甚至只要一想到,以后棠宁进了宫,他都能这般轻松自在。
司徒鄞的心情就更好了。
走到桌旁,棠宁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坐在凳子上,距离她极近的司徒鄞,而是直接伸手将桌上的纸张拿了起来。
只看了个开头,她的眼睛就睁大了。
她看到贺兰箬这么多年来心心念念的女人不是别人,竟是面前这人后宫里的妃嫔。
她看到贺兰箬以前到底有多喜欢这位纪小姐。
她看到贺兰箬与纪慕清之间的通信。
她看到贺兰箬竟派人将冷宫里的纪慕清偷运了出来,现在就安置在城北的宅子里。
她看到纪慕清可能是因为在冷宫里受了伤,现在的心智只有九岁,所以贺兰箬根本没法完全对她丢开手……
司徒鄞送来的这些东西十分详尽,换句话来说,也就是纪慕清与贺兰箬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
想到这里,棠宁的呼吸一下就急促了起来。
“看清楚了吗?所以现在到底要不要跟朕回宫?毕竟就算你不跟朕回宫,已经有了纪慕清的贺兰箬恐怕也已经看不到你这个妻子了,说不准以后还会要你给纪慕清让位,所以还是跟朕进宫比较好,你的看法呢?”
心情挺好的司徒鄞循循善诱道。
听完了他这么一段话,棠宁捏着手中纸张的手,一下就收紧了,修剪好的指甲更是在上头留下了好几个月牙形的痕迹来。
她缓缓转头看着一脸势在必得的司徒鄞,抿了抿唇,“先不论贺兰与纪慕清的事情,京中的人一直都在盛传,陛下你如何如何在意长公主,如今你却在处心积虑地谋夺她的儿媳妇,难道你就不怕青平长公主伤心,不怕京中人耻笑吗?”
听她这么说,司徒鄞缓缓敛起自己嘴角的笑,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他面前不甘示弱的棠宁。看不出来,先前遇到时,看上去还一副软绵绵,只会红眼睛的小白兔模样,却没想到竟然是个披着兔子皮的刺猬啊。
“京中何人敢耻笑朕?还有,朕是在意长公主,可谁说朕要连她的儿子也要一起在意了?对我来说,长公主是长公主,贺兰箬是贺兰箬。”
“可若是贺兰箬不开心,长公主也不会多开心的。”
“那就是她的问题了。”
司徒鄞一脸的理所当然,“每个人都是完整的,喜怒哀乐也完全由自己来决定。她若非要因为贺兰箬的不开心而不开心,朕也没有办法。”
“更何况……”
司徒鄞一脸正经地朝棠宁看了过来,“朕虽然抢走了她的儿媳妇,不也补给了她一个吗?纪慕清入宫三年,朕没有碰她一下,至今她仍是完璧之身,若是还不够,朕还可以给她补上一份嫁妆,务必叫贺兰箬这第二次成亲比第一次还要热闹轰烈,如何?”
这样清奇的脑回路,即便见多识广的棠宁,都一个没控制住,在心里抽了抽嘴角。
她现在可算是理解系统为什么测不出这一位的好感度了。
实在是系统是根据正常人的思路来制作的,测不出一个蛇精病,简直不能再正常了。
“我……我已经向公司报告过异常了,要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好的。”
一旁的54088一听到棠宁在心里这样的感叹,赶忙这么解释道。
心里想完这些有的没的,棠宁面上的不可置信却更明显了,“你……”
可能是觉得自己靠歪理辩不过他,棠宁直接闭了闭眼,平复了下呼吸,这才声音沉着道,“即便,即便贺兰他真的想要和纪慕清在一起,想要我给他心爱的女子让位,我难道就必须要跟你进宫吗?君若无情我便休,我大不了和离回将军府,亦或者,直接绞了头发去山上做姑子去,为什么一定要进宫做你的妃子?”
说着,棠宁微微抬起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长相漂亮得有些不像烦人的玄衣男子,“你明明知道纪慕清与贺兰箬私底下的传信,却还是放任了贺兰箬将纪慕清偷运了出来,分明就是在算计他。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只与我见了一面,就一直这般纠缠不休,也不知道我浑身上下到底有哪里值得你算计的?容貌?家世?不,如果你图这些,这世上女子多得是,据我了解,那位纪小姐本就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美人……”
“虽然我弄不清楚这些,可像陛下这般连自己的外甥都可以算计的人,我敢跟你进宫吗?真的跟你进去了,我怕我有朝一日,说不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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