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吵醒你,便没有回宫。慕容启认真道,并不打算掩饰自己的心意。
应该回宫的,在外面终究不安全司瑾说着,抬手落在慕容启手臂上,抬脚下床,感受到慕容启手臂上的支撑力,他无奈摇头,是臣喝多,耽误了皇上回宫歇息。
大概是前一晚真的喝多了,司瑾下床的时候,整个人突然感到晕眩,脚步不稳,差点站不住。
慕容启忙将人扶住。
就在这时,从门外传来喧闹声,像是有什么人急匆匆跑了过来,一脚踹开大门,又将屋中的屏风踹倒,正好落在司瑾和慕容启身前一寸远。
司瑾刚从醉酒深睡的状态醒来,脑子还晕乎着,直到屏风落地的声音响起,他都还没反应过来。
不过这时,他已经被慕容启护在怀里,往后退了一步。
对方也不知是什么人,浩浩荡荡带了一堆人过来,急匆匆跑过来便是踹门踹屏风,门外的侍卫只是一个晃神,人已经冲了进来。
直到屏风落地的声音响起,他们才冲进来将人控制住。
正要谢罪,外面又传来嚣张的声音。
人呢?是不是在这里?都给我滚出来!
哎呦,公子,月莲真不在这里,这里头还有客人呢,可别扰了客人。懊恼又谄媚的女声随后响起。
大清早的,我看是你们私藏,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本公子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抢本公子的人!说着话,外面的人已经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屋内一片狼藉,不说落在地上的屏风,还有打斗的痕迹,前前后后砸了不少东西。
先前冲进来的人越有五六人,因动作实在太快,侍卫没有反应过来,才被钻了空子,等到侍卫们都反应过来,这些人早就被制住,一个个都躺在地上低声哀嚎着。
被称为公子的男人一走进来,就看到地上的人,当即便怒气冲冲伸手指向慕容启和司瑾两人: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对本公子的人下手?知不知道本公子背后的是什么人?
司瑾被这一番吵闹声震了几次,脑子逐渐清醒,脸色却十分难看。
从慕容启怀里探出头,想要看清对方的相貌。
只是一眼,便被慕容启按了下去。
放心,不会要了他的命。
司瑾无奈,他总觉得是不是之前红妃的体质给慕容启造成了什么误解,总是把他当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
至于慕容启的话,已经被他自动忽视。
这头似乎不追究的态度让刚刚冲进来的男人来了兴致,笑呵呵道:这么漂亮的小哥,没想到这红苑中竟然还有小倌?我还没见过
说到这里,慕容启的冷漠的眼神扫过去。
之前便已经失职过一次的侍卫立即上前捂住的对方的嘴,同时抬手打晕了对方。
熟练的操作让等在门口的老鸨心底涌起一阵寒意。
两位公子,红苑只是小本经营,这可不能闹出事来,要不然不好交代。
慕容启没有理会她的恐慌,只是冷冷看着侍卫们:将人带下去,自己去领罚。
是。
老鸨站在门外,等侍卫带着人出去的时候,伸手就想要拦,只是刚一动作,就被瞪了一眼,讪讪然退了几步,不敢再拦。
司瑾也不去管慕容启之后究竟会怎么做,只是看着屋内已经一片狼藉,实在是待不下去,拽了拽慕容启的衣服,低声道:走吧。
慕容启点头,扶着司瑾出门。
刚走了两步,慕容启似乎察觉到不太对劲,猛地停下脚步。
来人!
皇上的人,不是都去领罚了吗?
外面也不知是什么人在说话,说话的同时,一股怪异的味道在屋内弥漫。
司瑾因为宿醉,好不容易有些清醒的脑袋又逐渐变得晕乎。
他正要思索,整个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昏睡之前,只听到细碎的说话声,想要仔细听,却一个字都听不清。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瑾听到有人在耳边喊他。
阿瑾。
司瑾猛地惊醒,看着不远处的火堆,又看着一片狼藉的慕容启,除了之前在红苑中混睡前的记忆,脑中竟是丝毫都忆不起来。
发生了什么?
无事,朕已经传信,很快便会有人找过来,你我安心呆在这里便是。慕容启低声说道。
司瑾环顾左右,只看了光秃秃的岩石:这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峭壁上的山洞,慕容启起身,坐在司瑾身侧,之前在红苑中,你我中了他们的计,都昏睡过去,我醒来时发现我们竟然被关在悬崖上的一间草屋中,对方目的不明,草屋不宜久留,我本想带着你从悬崖一侧离开,没想到底下并不好行走,意外落到了这个山洞中。
司瑾听的一惊:悬崖峭壁,便是一人行走,也十分艰难,你还要带着我一起走,明明你可以一个人
我怎会抛下你?慕容启笑着看他,如今你在我身边,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司瑾皱眉,起身走到洞口。
俯身望去,果然看到底下悬崖峭壁,迷雾环绕,任是他如何努力,都无法看清下方的情况。
再往上看,同样看不到顶,且峭壁湿滑,想要从这里脱身,何其艰难?也不知道之前慕容启带着他是怎么来到这个山洞的?
司瑾跪坐在洞口:无论如何,我们得想办法出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等人来救。
司瑾说着话,开始看山洞周围的情况,想要找到一个安全的脱身之法。
他看了很久,也只看到山洞的一侧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但也仅仅只是落脚的地方,要保证能安然从这里出去,只是那一处落脚的地方完全不够用。
或许可以想些别的办法。
司瑾说着,回头看慕容启,却发现他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
你怎么样?没事吧?司瑾说着,就要去看慕容启的情况。
只是他的手刚刚伸出,就被慕容启抬手无力地挡开,白着唇对他微微一笑:只是一点小伤,不妨事。
怎么会不妨事?你的脸色很难看。司瑾咬着牙,不顾慕容启阻拦,将他拉起来,想要看他身上的情况。
只要受了伤,身上便一定会有反应,或许是衣服更脏一些,又或者是衣服破损,反正总能看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是司瑾万万没想到,他看到的竟然是几乎横跨整个背脊的巨大伤口。
长长的一刀,从肩的这一头划到另一侧的腰部。
司瑾的心跳砰砰直跳,眼睛死死盯着慕容启背后的伤口,下意识想要呵斥几句,到了嘴边却变成轻声的话语:小心点,你的伤在背部,不能用力,也不能靠在墙上。
慕容启微微一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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