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早知道慕容启受了重伤,他一定会想办法去京城搅乱局势,而不是留在忠王府中坐以待毙。
慕容启受伤之事从一开始便没有隐瞒,随着那些大臣们一个个滞留翰林院,连早朝都不上的消息传开,这事更加瞒不住。
可惜忠王府地处偏僻,消息从京城传到忠王耳里,已经过去了好些日子。
到如今,他估计慕容启的伤应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慕容离就是不满慕容昔的敷衍,只要当初慕容昔能准确讲消息传出,事情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慕容昔也不满慕容离的斥责,当下便道:七哥这话就不对了,当初七哥除了制定计划之外可什么都没做,这计划可是我去京城完成的,便是最后没能完成任务,也不是我的错。
当时刺杀这话,京城戒备森严,若不是我足够机灵,恐怕如今已经坐在天牢中了。
七哥倒好,安安稳稳坐在这忠王府中,竟然还责怪弟弟办事不利?
慕容昔确实心有忐忑,面对慕容离的质问心虚的很,只是说着说着,他却越发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语气也愈发理直气壮。
说到最后,他还来了一句总结性的陈词。
再说,七哥怎知如今传来的消息便是真的?皇上若是当真身受重伤,他如何会毫不隐瞒,便任由大臣们将这件事传开?依我看,皇上这明明是请君入瓮,就是等着我们去自投罗网!七哥竟然还信了?如果当初去京城的是七哥,恐怕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了吧?
慕容昔畅快地鄙视了一顿慕容离的智商,挥了挥袖子离开:本王就不信了,这皇位本王当不得,本王的儿子也一定当不得,本王这就带着儿子入宫,来人,走,传令下去,让王妃带着世子一起入宫!
慕容昔身旁的人忍不住惊讶出声:王爷,世子就不必带了吧?
为什么不必?怎么就不必了?知道这次入京是去做什么的吗?是要把小孩过继给我那个皇兄,这过继出去那就是东宫太子,真要是选中东宫太子,这世子又有什么稀罕的?
慕容昔大咧咧说着,竟是毫不在意隔墙有耳。
慕容昔的人不敢反驳他的意见,只好连连低头:是,王爷,属下这就命人去找王妃,传达王爷的命令。
慕容离冷着脸看着慕容昔离开的背影,直到他彻底远离,才重重哼了一声,以表达他对慕容昔的不满。
王爷,廉王这一闹,怕是会将事情闹复杂。
他闹他的,与本王有何关系?慕容离狠狠拍着桌面,心想果真是虚伪的兄弟情,之前还说的好好的,愿辅佐他左右,如今一看,不过是利益不够。
眼下京中的消息刚一传来,竟已经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
王爷,若是廉王将我们的事传出?
他怎么敢?对于这一点,慕容离信心满满,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嘲讽,他那个人贪生怕死,为了还没到手的皇位可以与本王翻脸,却绝不会轻易将我们的事透露,他很清楚,他若是将这些事透露出去,以皇上的性子,绝不会叫他好过。
这便好,可是王爷,廉王这一闹,恐怕真的会将廉王府的大大小小带到京城去,其他的孩子就算了,廉王竟有心思将廉王世子也送进宫去备选,这实在是有些
皇家宗室虽同出一脉,作为男人,对于自己的子嗣还是极为看重的。
寻常的过继,让出个庶子也就算了,再不然嫡次子,嫡长子作为重要的血脉传承,万没有将嫡长子让出去的道理。
更何况是世子。
寻常官宦人家的嫡长子最多就是继承家族猜测,得到多些家族资源,可是世子确实板上钉钉要继承王位的,廉王这么做,被选中也就罢了,若是不被选中,恐怕会沦为笑柄。
可这也恰恰证明了廉王的决心。
世子之位,一旦定下便不能更改,所以王府里所有人都会将世子当做未来王爷看待,府中所有资源都会朝着世子倾斜,也意味着世子是王府所有孩子中最出色的一个。
廉王有意将世子带入宫中,就说明他确实起了心思要抢东宫之位。
世子有什么?慕容离脸上依然满是鄙夷,嗤笑一声道,咱府里不就有一位大世子,你瞧他如今过的可好?
客卿眼睛一亮,顿时明白了慕容离的意思。
这次宫里消息传来,虽是挑选太子,可这也要是慕容启还在位的情况,若是有一天慕容启不再是皇帝,那么这个所谓的太子自然也会成为阶下囚。
与如今寄人篱下的平王世子又有何区别?
王爷英明。
慕容离笑着摸着下巴:不过这次却不能不去京城,否则太显眼了些,这样,你去跟王妃说一声,让她随便挑个庶子入宫,应付了事便可,别误了府里的大事。
是,王爷。
京中。
司大人?司大人
何事?司瑾回神。
麻烦司大人为下官解释一下这道题的解法,下官昨夜想了一夜,却依然毫无头绪。
司瑾低头看去。
与现代应试考试的题目不同,这会儿这些大人们手里拿着的题目都是贴合实际所出的题目,且都是目前全国遇到的困扰。
题目的类型十分丰富,题目换算成数字倒是不难,只是这些题目的类型实在过于繁杂,连带着司瑾有事都要想许久才能想到解算之法。
比如说工部的人拿来的题目,根据每年江河水潮的高度计算所需堤坝的高度和厚度,再以堤坝的高度和厚度算出修建堤坝需要的银两数目,在这中间还需要涉及到人工费、运输费、材料费等等,其中的复杂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司瑾预料。
比如说兵部的大臣们,他们更加好奇如何制造出刀枪不入的护盾,一股脑浸淫在物理和化学的知识中。
只可惜兵部的大臣们以武将为主,他们武力出众,在文学方面的造诣却一般,学习能力也属一般般,这一日日学的,总看到一群兵部的大臣在朝殿飘荡着,就跟幽灵似的。
好在这群大臣们最爱惜的就是手底下的兵,为了减少兵将们的损失,他们的不眠不休也有了一些进展,不久之前便提取找到了一样轻薄又耐刺的材料。
可惜这个时候的实验技术实在太落后,很多理论上的知识完全不能应用在实践上。
可这终究不是私人的力量,而是国家的力量,实验器材不够,便下令给底下各个制造机构,其中比较典型的就是将蒸馏瓶之类的器具交给陶瓷厂制作。
司瑾听到这事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把相关的制作资料默背出来,认真交到陶瓷厂负责人手上。
反正天下工种是一家,在这样乱七八糟的时候,只能依赖于能者多劳。
玻璃的制作只要知晓了原理,便不难。
陶瓷厂与玻璃制作几乎没有关系,好在这是皇家的产业,人手紧缺的时候,贴张招人的告示出去,满京城的人都得挤着脑袋拥进去。
至于质疑的人,更是一个都不见。
这时候的环境跟现代截然不同,在这样权利中心的时代,皇室的权利大于一切,皇室都下了令,又有谁敢反对?
司瑾一开始还只是在朝殿中为诸位大臣解答疑难问题,之后随着京中的工厂越来越多,有些问题隔了一道实在不好处理,他也只能隔三差五找慕容启请假,亲自前往工厂为众人解答。
期间好几次连他都被问倒,不知该如何解决。
好在他比众人更熟悉实验流程,那些只是更是完全印在他脑孩子,把那些知识记起来并应用于实验中,倒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一番操劳下来,司瑾倒是全身心投入其中,暂且将系统的任务抛诸脑后。
也将某人抛诸脑后
直到周围跪了一地,司瑾才反应过来。
咳
陛下,臣有些累了,不如回宫歇息?臣亲自给陛下做好吃的?陛下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