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为什么来这里?”姜泽凯问。
“我是自己的原因,说来话长。”凌落坐在堤坝的石头上,脚漫无目的地踢着石子:“我就待几个月,然后还会回到蓉城。”
“那你是自己跑来的,还是有人知道你在这里?”姜泽凯也跟着坐了下来。
她要说是因为战放么?凌落犹豫了片刻,吐了口气:“我几个月前去参加了个选秀节目,还拿了个第一,但是我本身并不想做公众人物,之所以参加选秀只是因为小时候我唱歌得过第一,还演过电视,算是童星,后来忙于学业没有坚持走这条路,于是外界传言我是一手好牌打烂了,我只是想证明下自己,谁知道这节目因为我跟另一个选手磁场不合,性格截然不同,看起来明争暗斗,隔三差五被送上热搜,去哪儿都像做贼似的,做什么都被盯着……谈个恋爱都不自由……”最后一句,凌落说得极低极低。
失去记忆的姜泽凯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生活,他脑子里能出现的画面就是在桃源无人打扰的这几年,与世无争,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自由对人来说最重要。”姜泽凯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吐口而出这句话。
“姜老师,这句话是你经常说的,你做法律讲师时跟我们说,自由对人来说最重要,一个失去自由的人,就好像双脚被捆上了铁链,就好像周身被抽走了空气,每一秒都是煎熬,你说我们学法不能拯救每一个人,但多帮一个好一个……”凌落重复着姜泽凯的话,语气有些激动,好像她熟悉的姜老师一点点回归了。
姜泽凯双手叉着腰,目光涣散:“是吗?”
“老师,我电脑里有你上课的视频,下次我可以带上电脑播放给你看。”凌落猛然想起姜泽凯主导的法学课件,当初因为自己感兴趣,特意问他要了一份回家反复观看。
“不用,我相信你,以后你多给我讲点学校的事情。”原本姜泽凯不想摘回记忆是觉得自己之前一定不是个好人,不然脑海里怎么一直出现被追杀的画面,可是经凌落这么一说,他有了新的认识,他是学法的,并且还会义务替别人打官司,一定是得罪了谁,而得罪的那个人,想必是什么恶势力,既如此,他不能再躲了,得找回记忆,将那人绳之以法。
“姜老师,您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做什么?我准备在墨轩旁边建个院子,不然你来帮我?我可以一边干活儿一边给你讲学校的事,过几天,还有个朋友也会上岛,他对法律也有研究,我打听过了这里几乎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想必你也无聊。”有姜泽凯这个人生导师,接下来的几个月会不那么枯燥。
男人凝眉沉思片刻:“我平时也是看看书养养花弄弄草。”
“那明天开始,你来墨轩报道。”见他答应地如此爽快,凌落眉眼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