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间,战放将门反锁,坐在床脚的沙发上又想起了姜泽凯,明明同一个娘胎出来,差别怎么这么大。
“大哥,你在哪里?”他食指交错搁在唇边低声说。
战放和姜泽凯虽然不是研究的同一领域,但两人却有许多共通的话题,不像和钱振航,能说的只有游戏和电子产品。
可是好几年过去了,姜泽凯杳无音信,有时战放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已经不在世了,不然以战家的实力,怎么会也找不到他。
大姨李代薇反倒没战家那么记挂大儿子,就好像失踪的那个人跟自己没有太大关系,只是家庭聚会时说起姜泽凯,李代薇会慨叹一句,好不容易能抱你们的养育之恩了,这人却不见了,似乎她脑子里只有利益,没有亲人之间的温情。
倒是自己的母亲李寄梅和父亲战旭,经常站在姜泽凯的房间发呆,战放知道,他们跟自己一样会经常想起姜泽凯,只是嘴上谁都不敢说出来。
他拿出了姜泽凯送给自己的医术,封面还有他刚劲有力的签字,战放永远记得,当初自己选择专业时,姜泽凯说的话:“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法律吗?我要说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普法,为了帮助那些弱势群体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装,但我就这么想的,医生和企业家,如果让我选的话,我一定选医生,因为医生也算是个慈善的工作。”
他始终感谢姜泽凯,哪怕他小时候被母亲遗弃,他都始终怀揣着感恩之心,感谢李代薇生下了他,感谢战家养育了他,他心里始终洒满阳光,因此战放才不知道,这么一个乐观豁达的人怎么会自己消失呢,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被害了,但又有谁能害他?
战放平躺到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翌日早晨,补足觉的凌落天还没亮便睁开了眼睛,昨天在院子外将地铺平,今天她要去捡些竹竿树枝留着做栅栏。
女人换了衣服,将头发挽成一个发髻,素面朝天,随后走到厨房,和了点面做了个鸡蛋饼吃下,刷了碗筷便到处去找弯度、长度、粗细合适的树枝、竹竿。
在高田的堤坝处,凌落看到了岛上的村民,她客客气气地打了声招呼,那人穿着淡蓝色衬衫,膝盖磨得发白的牛仔裤,正在除草。
他慢慢投头,不紧不慢地回应了一句:“好。”
凌落手里的树枝全部散落在地:“姜,姜老师。”眼前正是自己的导师姜泽凯,虽然他换了发型,并且脸上没了半框眼镜,凌落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姜老师?”男人停下手里的活儿,不解地问。
“姜老师,我是凌落,您的学生,好巧,我居然在这里遇到了你,姜老师,这些年,您一直都在桃源吗?为什么不跟我们联系,您知道大家多想你吗?”凌落因为激动声音有些颤抖。
这个消失了几年的大学老师,居然在桃源跟自己相遇了,这么多年杳无音信,她一度以为姜泽凯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原来他只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