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妈妈急道:“你是谁?”
这时,小萱拿着病例走进来,递到景逸宸手中,开口解释:“这位是院长。”
一听是院长,女孩妈妈激动得声音颤抖,委屈又难过,还夹杂着一丝愤恨:“院长,能不能想想办法,有没有恢复的可能,我们就是拔个牙,谁能想到会变成这样!”
说着妈妈激动得湿了眼眶,哽咽着继续说:“我女儿才二十岁,正是好年纪,从小到大活泼开朗,特别爱笑,没想到拔个牙能碰到无良医生,你是院长,你要给我们做主!”
闻言,小萱插话道:“这位女士,手术之前医生已经跟您沟通过,手术是存在一定的风险,双方签过协议,医生他也不希望....”
“小萱。”景逸宸出声打断,淡定地合上病例,抬眸看着女孩妈妈,声色低沉好听,“借过,我要看看术后现状。”
女孩妈妈自然反应地让出位置:“好,好...”
景逸宸缓步走到女孩面前,微俯身,盯着女孩的脸部端详,对身后的小萱说:“帮她把眼泪擦干净。”
小萱从兜里掏出纸巾,来到小姑娘身侧,一边帮人擦眼泪一边柔声安慰:“这是院长,非常厉害的外科医生,不会有事的。”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艰难地诉苦:“医生,我不想一辈子变成这样。”
景逸宸点头:“别怕,张开嘴让我看看。”
这位院长虽然也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但浑身散发着自信和从容,莫名给人一种安全感。
女孩忐忑不安的心忽然安稳下来,听从医生的话,慢慢张开嘴,露出里面还未拆线的伤口。
景逸宸接过小萱递来的笔灯,抬起女孩的下巴,照亮口腔,看清楚了仍然泛肿的术后部位。
观察些许,他关闭笔灯,直起身与面瘫女孩拉开距离,问小萱:“拍过片子了吗?”
小萱点头。
景逸宸伸手:“拿给我。”
小萱应着:“我现在就去拿,电子版稍后传到您的电脑。”
等了差不多有十分钟左右,小萱拿着两张片子回来,但是对比刚才,面目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看着景逸宸的眼神也不太对劲,一副有很多话要讲的模样。
她把片子递到景逸宸的手中,与此同时,踮起脚尖凑到对方的耳边,小声说句:“院长,有人找你。”
景逸宸目光锁定手里的x光片,都没兴趣问是谁,直接说:“让他等。”
小萱面色惶然,小心翼翼地提醒:“那个人说是你的债主,而且看着......不是很好惹的样子。”
想起刚刚见到的男人,小萱手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个男人大热天的穿着黑色长款风衣,带着帽子和口罩让人看不清面目,最重要的是一身杀气,指名道姓要见景逸宸,一副见不到人就要把医院拆了的架势,特别像来讨债的黑涩会。
景逸宸听了之后神色如常,义正言辞地说:“不管是谁,先带到我的办公室,等我忙完以后。”
在他的世界里,永远是患者大于一切。
小萱无法只得点头,急急忙忙地走出去传话。
上午时间,景逸宸一直与牙科医生探讨有关面瘫女孩的病情,最后决定等女孩拆线消肿以后,由他亲自持刀为女孩恢复笑容。
手术时间暂定下周,具体看女孩的恢复状况。
得知这个消息,面瘫女孩和妈妈喜极而泣,终于燃起希望,拽着景逸宸的衣袖连声道谢,拜托他一定要帮助女孩恢复原来的模样。
他轻声安慰,说没问题。
从牙科部门出来,时间来到中午十二点。
外面阳光明媚,景逸宸走在寂静的长廊,窗外投射进来的光晕打在他的身上,从远处看,真像是天使降临人间。
走到办公室门口,小萱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突然窜出来,捂嘴小声说:“院长,有人在等你。”
景逸宸面无表情:“我知道。”
小萱手指朝着楼下点了点:“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叫保安?”
“不需要,”景逸宸淡声拒绝,“你去吃饭吧。”
小萱还是担心,不太同意:“院长,里面的那位杀气腾腾,我没看见脸不知道认不认识,你确定不需要叫保安吗?会不会是医闹?”
“不会有事的,放心。”
说罢,景逸宸推开门,步履从容地走了进去。
办公室内,阳光充足。
进来以后,景逸宸感觉有道怨毒的视线盯着他。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端坐在沙发上,带着帽子和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唯独露出一双眼睛。
景逸宸淡眸打量一番,启唇道:“你好。”
他一开口,这声音传到黑衣人的耳朵里,很明显看到黑衣人做了一个深呼吸的举动,随即缓缓站起身,稍微抬起头,与景逸宸平视。
黑衣男人的眼睛深邃狭长,透着股难以忽视的攻击性。
温度骤降,整间屋子弥漫着危险恐怖的气息。
景逸宸心跳顿了一拍,只觉这双眼眸非常熟悉,经常在梦里出现。
黑衣男人突然伸手,慢慢扯下口罩,露出大半张英俊的脸庞,虽然他逆着光晕,但此举足以让人看清楚他的长相。
景逸宸稍感诧异,但没有表现出来,瞅着男人的目光清澈平和,缓缓念出这个人的名字:“周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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