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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俞白,娱乐圈一百零八线龙套,啊呸,艺人。
性别男,爱好演戏。
表演,是我不懈的追求,演戏,是我永恒的挚爱。
从太监到丫鬟,从鸟人到吸血鬼,从死尸到僵尸,学贯古今,中西合并,我一次次的挑战着生理乃至心理极限。
一条必过,敬业负责,无缝进组,某店影视城的龙套圈至今流传着我俞白的传说。
“那个…演炮灰丁的…叫啥白来着,傻站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就位,要耽误了拍摄给我卷铺盖滚蛋。”
一身肥膘的场务拿个大喇叭直冲着我的耳朵叫嚷,我回神看去,沉着冷静,面不改色,珍重的把手中那本连封皮都泛黄的专业书放在随身带着小马扎上——
《演员的自我修养》
经典之作,常看常新。
对一个演员来说,固定的从书籍中汲取知识并付诸实践是十分重要的,我坚信不疑。
小心翼翼整理了一下身上几片粗制滥造的麻布,这一套成本还不到十块的廉价服装膈的皮肤又疼又痒,我伸手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右耳,走向了场地。
和煦的微风吹起了我头上的劣质发套,一股长时间没清洗的气味扑鼻而来,我却丝毫没有在乎。无论多艰苦的条件都应保持一个演员的专业水准。想到即将要扮演一个从业以来戏份略多的炮灰,我的步伐不禁更加轻盈,迫不及待的要大展拳脚。
到了即将要进行拍摄的场地,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眼熟的同行,连个大机子都没架上。习惯了被溜,我也没感觉意外,找了个阴影处直接就地而坐继续琢磨一会儿的戏份。
《从剑》是由刚获得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项的新人鬼才导演泊猗执导,三金满贯影帝郁修宁领衔主演的武侠电影,讲述了一代大侠柯浊辗转于江湖与庙堂之间的故事。
即将要拍摄的这场是男主的戏,男主在回京路上被反派下毒暗算,眼睛暂时失明。而我演的,就是大反派手下的一个小反派——的最不起眼的手下。
就在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走戏的时候,对面那几个同行陆陆续续走了过来。
“俞哥,”领头的是一个面容陌生的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我仰头与他对视,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青年背对着太阳,脸庞细看有点不真切,穿着和我一样的劣质服装,不过在一群路人脸的群演中倒显得清清落落,鹤立鸡群,自有一股贵气在。
“久仰大名。”
估计是个新人。
我冲他微微额首,“幸会。”看来这个小伙子挺懂礼貌,也知道作为新来的要拜个“山头”。虽然容貌较之我略微差点,但看他这一身气势,如果演技过关,想要从这帮人中熬出头也不是不可能。
还没等我们好好交谈一番,男主郁影帝就到场了,我们只得先加上微信,等日后有空再聊。
男主角的到来使得本来就吵闹的片场更加沸腾,但是看到导演泊猗慢悠悠的从郁修宁身后走出来,所有人一下子都安静了。我站起身,想看看郁影帝真人,却正好对上泊猗的目光。
似笑非笑,带着几分俊美的邪气,气质倒像那么回事,如果是个演员,挺适合演阴柔的反派。
这位天分极高的导演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平日在整个剧组积威甚重,看见他,所有人都加快了速度,迅速的站位和架好机器,“第二十七场五镜一次,action”
郁修宁饰演的男主在一片茂密的竹林中被反派的埋伏牵制住了脚步,我和其他几个演手下的人吊着威亚一跃而上,兵刃相接,说出了我唯一一句台词。
“小子,你逃不掉了。”
七个字,我在心中预演了千万遍。说这句话的腔调,神态,语速,动作……早已烂熟于心。
在戏中男主为了掩饰身份,这场戏的妆造戴了一个类似面纱作用的斗笠,微风掀起纱面,我蒙着一个黑面罩与郁修宁四目相对,恍然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我以前也混过有郁影帝的组,但这是第一次在拍戏时离这位年纪轻轻就已包揽三金的实力影帝这么近。郁修宁是中国传统的俊美长相,他的粉丝中颜粉也占一大部分,“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经常有人说看见这张脸就能想起“君子如玉”四个字。
即使思维稍稍发散,也没影响我的专业实力,毕竟每场要演的戏都已刻进了我的肌肉记忆。
“过——”
熟悉的声音响起,意料之中。
毕竟,我可是有着一个真正演员的自我修养。
(一定要看作话,帮助了解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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