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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的青颐为中心,漾开层层银青色涟漪状光芒,拂动少年的发梢,勾勒出完整的阵图轮廓。

“鹤玦,三百六十周天星辰里,贪狼星辉最易牵引心魔。”

暴烈剑气在看似如水波一般柔和的银青色阵芒中凝滞,四周景象如同被水泡扭曲的壁画。鹤玦看见自己斩出的剑气诡异倒流,漆刃映出的面容竟变成鹤灵犀那双凝着哀意、悲绝至极的眼睛。

脚下冰层裂痕中涌出无数雪色灵力,像是柔软的白绫,又像是苍白手臂,捆着攥着鹤玦坠向重重梦境———

十几年前那个雨夜,他从死人堆里翻出一个尚存一息的婴孩,带回了云隐宗。

闭目之前,鹤玦意识到,怕不是从第一道剑光劈开雾阵起,他就已经踏入幻阵魇笼里。

……

台下之人只观得试剑台上浓雾一片,境界低于化神境的人用灵力覆眼都无法看清浓雾之中的两人到底是个何情形。

直到浓雾里亮起一盏淡青色的莲花灯,紧接着是第二盏,第三盏。

每亮起一盏,就说明被困在阵法中的人跌入更深一重的梦境。

坐在观看席主位的尤鉴山眼中闪过一丝讶色,“这是行晚所创的十七幻夜阵吧?这孩子才多大,就能画出八阶大阵了?”

“小六的眼光,你还不信吗?”谢镜合瞥了眼后方的应周徊,“若是没点东西,能被小六留在停云峰?”

“也太厉害了些。”尤鉴山摇摇头,“这孩子和小六一样,秘密很多。”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拜师大典那天尤鉴山有事不在,后面也没和容祈打过照面。只知道他小师弟替五师弟收了个弟子,于阵修一道上的天赋不逊色于当年的温行晚。除了去清明殿上课外基本不下停云峰,是个行事作风极其低调的孩子。

“容祈,祈祷的祈。”谢镜合端起茶杯抿了口,“这孩子性情不错,你见到他第一眼,便会明白小六为什么喜欢他。”

“如果不是小六护得紧,我都想让他到栖霞峰住一段时间了。”

这话让尤鉴山表情一瞬微妙起来,欲言又止,这位无极宗宗主最后还是在师姐面前闭嘴了。

他其实很想说,你要是敢把小六他对象带回去,你家那位怕是明天就有机会跑路了。

尤鉴山看着少年自浓雾中走出,步伐轻缓从容,即便肩头绽着血迹,发丝垂落如缎如瀑,却也半点不显狼狈。

他朝着观云台方向行了个折柳式弟子礼,染血的指尖划过卷宗时在宣纸上洇开朱砂印记,惊得登记弟子手中墨笔坠地三尺:“我赢了。”

“这个试剑台布下幻阵,一时半会都用不了。麻烦着人看顾一下,不要让人靠近打扰,等燃到十六盏莲花灯时,再来找我解阵。”

“好、好的。”

尤鉴山看着他提在左手的银青色长剑,转头看着谢静合:“这孩子不是个阵修吗?”

“主业阵修,副业剑修。”谢静合敷衍一句,啧啧摇头:“也不晓得云隐宗那位鹤少宗主怎么得罪小祈了,居然画出十七幻夜阵,这可叫人比死了还难受啊。”

“行了。”谢静合斜了眼尤鉴山,“还不快下去给小祈撑个腰。”

云隐宗那老东西已经杀到容祈面前了。

第307章

“不知犬子和小友结了什么怨。”足足比容祈高出一个头的云隐宗宗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两道浓眉不怒自威,即便收敛了气势,也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既要用十七幻夜阵来困住他。”

鹤铸扫了眼少年左肩上晕开的血花,“犬子在比试中伤到小友, 我先代他赔个罪, 上等的治疗药晚一些会送过来, 保准小友半个时辰内恢复无虞。”

“不知小友能否看在两宗交情的份上,替犬子解了这幻阵?” 鹤铸凝着那双清净冷透的蓝眼, 生出一种莫名的不适感来。这双眼睛生得属实是妖异了些, 漠然到没有半点人气儿, “事后我必定亲自压着他上门道歉。”

容祈看着五官同鹤玦有着五分相似的男人, 身骨清挺笔直, 半点不受对方身上气势和威压所影响。他摇摇头, “抱歉,解不了。”

鹤铸皱眉:“小友是何意思?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阵法师解不开自己布下的灵阵。”

浓雾中的莲花灯已燃至第七盏,银青焰火灼灼, 颜色比先前的花灯阵火来得都要明亮, 焰心隐隐透出一丝蓝来。

这是陷阵者灵识入障的表现。

听容祈简述完其中缘由后, 鹤铸脸色微变, 还觉着有些不可思议。

鹤玦心性坚韧专一,克情克欲到近乎无情,剑心素来稳固,怎么可能会被幻阵困住才堪堪半柱香的时间便入障了?

入障必然是道心不稳生出了心魔……可鹤玦又有什么所求不得,所念不忘呢?

难道是———

鹤铸的脸色几经变幻,沉声:“我倒是还知道一个可以破阵的法子,只是要委屈一下小友了。”

说迟时那时快, 鹤铸袖中罡风骤起时,空气中忽现裂帛之音。破妄剑裹挟着锋凛剑势而来,将鹤铸鬓角发削落三寸。

容祈看着立在他身前,衣饰上具镌刻着长极九转纹的男人,提着青颐微低颈项,“宗主。”

“客气了,你该喊我师叔。”尤鉴山看着阴晴不定的鹤铸,面容冷峻,语气冰冷:“取布阵者的心脉精血破阵,鹤宗主,好打算啊。”

这分明是拉着阵法师同归于尽的最后手段,现在却被鹤铸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对一个小辈使出。若是尤鉴山的动作稍慢半秒,容祈此刻怕是被鹤铸生生用手穿了心脉取血,连生死都尚未可知。

“分明是贵宗少宗主自己技不如人输了比试,道心不稳身陷幻阵中,现在却要用如此下作手段让我师侄给少宗主解阵,请问鹤宗主,这是何道理呢?”

鹤铸自知他不可能在尤鉴山手下取到容祈的心脉血,脸色愈发难看,语气也不太好:“那请问尤宗主,贵派弟子在比试中用出十七幻夜阵,又是何意?谁不知道这是专噬灵识的幻杀阵?”

“不为何意,此非怨仇,实乃生死,只为自保。”少年的霜蓝瞳孔现出第七盏幻夜莲灯骤然转青的焰心,这是灵阵和画阵者共感的表现,他的声音愈冷:“少宗主既说三成灵力,不伤我分毫,为何穿我肩骨?既言左手持剑,为何又换了右手直取我命门?”

“鹤宗主诘问我为何用十七幻夜阵,我倒是想问问鹤玦,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何在比试中对我痛下杀手,招招杀意毕现?”

“他死不了,十六盏幻夜灯燃起时,我自然会过来给他解阵。”银青色长剑在少年手中化为笔簪,容祈把散落的青丝挽了个最简单的半髻,溵蓝眼眸清冷如霜浸,“如果鹤少宗主的灵识,能撑到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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