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他手里没有什么好的资源。有这个功夫不如多讨好讨好你的师父,还能多捞一点好处”
楚珩:“。”
希望等结业考核的时候你也可以这么说。
蠢货。
......
上了《修真道德拓展与神识心灵沟通》和《修真历史与文明传承》两节大课后,等到午时,楚珩感觉自己饿得可以生啃下一头牛。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本就是在长身体的年纪,早上吃的包子烧麦鸡蛋米浆楚珩觉得不到一个时辰就消化了,课间憩息的时候他还啃了零嘴干果若干,但这会还是感觉饥肠辘辘。
吃饭也就自然稍显促急了些。
楚珩端第二碗饭时,容祈第一碗饭才吃完一半不到,他说:“你不饿吗?上午都没看你吃东西的。”
“还好。”容祈吃东西一贯慢,嚼好咽下后才接上下半句:“我中途也吃了东西。”
楚珩:“……你是说你那两颗比大拇指盖大不了多少的莓糖?”
容祈问过他要不要吃来着,但楚珩不喜欢吃甜食,就没要。
“那个不是糖,是混了白莓汁的丹药,所以会有莓糖的气味。”容祈说,“用了辟谷丹的药方稍作改进,可以减少饥饿感,滋养经脉和灵海。”
楚珩:“你怎么不告诉我是这等好东西?”
容祈平静地望着他,“你也没问。”
楚珩:“…好吧我确实没法反驳,这个也是你小师叔给你的?”
“恩。”
早上出门前,应周徊往他腰间挂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银蓝色荷包,说要是上午饿了就吃这个,里面有不同的口味。
容祈也以为是糖,用讯玉问过应周徊后才知是丹药。
“好吧。”楚珩起身又添了第三碗饭,看着吃完饭后小口小口呡汤喝的容祈,感慨小少爷不愧是小少爷,“阿容,下午没课,要不要一起下山逛逛?听说集市新开了一间灵器铺子,我想去逛逛。”
“下次。”容祈道,“下午要看书。”
楚珩:“……真是毫不意外的回答,行吧那我约别人,下次找你一起出去玩可不许拒绝我了啊。”
蓝瞳不明显地弯了下,“好。”
但准确来说下午也不是看书,而是看他那位素未谋面的师父留给他的阵法影像加摞起来快比他还高的阵法专业书。
灵枢君留给未来徒弟的原话是,你先学着去,学到哪里算哪里,反正我出来是要验收的。吃透他给留的那些东西,不说成为阵法宗师,当个玄阶高级阵法师那是绰绰有余的。
容祈多问了应周徊一句:“那要是吃不透呢?”
“师兄说,我不会给他收那等天资愚钝的蠢货作弟子。”应周徊眯眼轻笑,上挑的眼尾透着几分漫不经心,“那他出来估计就要和我一起骂蠢货了,还是个瞎了眼的蠢货。”
容祈:“……我努努力,争取不让小师叔陪我一起挨骂。”
看来那位素未谋面的师父是个十级嘴毒啊。
应周徊还是笑眯眯的:“那就拜托阿祈了。”
下午便在看阵法影像、啃书,然后自己动笔画阵实践中度过。
容祈不知道,下午他坐在后院崖边那块凸起的望风石上写写画画时,应周徊就在二楼一直看着他。
那双雪青色的眼睛里深色翻涌,瞳孔束成只有妖兽才会有的尖菱形,眼神谲冷而妖异,眸光很冷淡,可冰层下,有更疯狂的东西在蠢蠢欲发。
恰如他身后阴影里,翻滚不停的粘稠墨色。时而细如蛛丝,时而粗似蛇尾,躁动不停地往日光下攀走,却又在触及光影交接线被主人猛然抽回。
如此反复。
那是应周徊心里最直白也最阴暗的欲望。
阿祈。
阿祈。
应周徊心里反复默念容祈的名字,借此平息着满腔戾气和作祟的妖性。
克制与吞噬,只在一念之间。
……
晚膳还是和应周徊一起用的。
吃过晚饭,容祈准备继续琢磨下午没弄明白的某个幻阵,应周徊叫住他:“阿祈也到书房来吧。”
被那双蓝瞳清清冷冷地看着,应周徊有些无奈地笑了下,“被抓壮丁了,我今晚要批阅实练笔记,有一百多份,每一份都得挨个写下批注。”
“独自批阅有些无聊,多个人坐在对面不时搭个话会没那么枯燥难熬。”
容祈眸色淡静地看着他,“可我沉浸学习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我不会打扰阿祈。”曾经一个人在孤山里悟剑意一悟就是三年起步的小应师叔面不改色地扯谎,“两个人待着总比一个人要好,我挺怕无聊的。”
容祈轻蹙下眉,思索几秒,还是勉强点点头。
“好。”
“小师叔。”他淡声说,“你有些黏人了。”
......所以说记忆力太好也是件苦恼的事情。
应周徊有些苦恼地想。
轻而易举一句话,就可以调动过往有关的场景画面,在脑海中一瞬就清晰浮现出来。
很早之前,被他亲烦的银发少年轻喘着把他的脸推开,眼梢红红的,蓝瞳像是蒙了层水雾的宝石,蹙眉说:“应周徊,你怎么这么黏人?”
那会少年的脾气没那么好,被家中兄姐惯着长大的小系统提膝轻轻踢了他一下,“别压着我了,难受。”
他不仅没起来,反而把头埋进小系统的肩窝里,完全把他压进柔软的云枕堆里,低低闷笑:“阿祈,你怎么这么娇气?”
亲过分了就不耐烦,稍微用点力就要掉眼泪。
少年体型的小系统恰好能整个嵌进他怀里,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像是深冬时节的草木,冷冽里带着清润,幽幽淡淡的,混着少年对比正常人类来说稍显温凉的体息,需要凑很近才能闻得到。
银发又轻轻踹了他一下,“你才娇气。”
而现在。
应周徊看着坐在书案另一端的少年。
换了发色后,他眼眉间的清冷感也淡化不少,但仍旧是透着疏离的淡倦,眼神静,气质也静,仿佛如何都不会挑动他的情绪,让那双眼睛泛开漪澜。
在动情之外的场合,应周徊也鲜少见他这份沉静被打碎。
就这么看着他,心绪就能慢慢平静下来。
在容祈察觉之前,应周徊垂下眼,拾起炭笔,在某个弟子的实练笔记上落下今晚第一行字:
【字如狗爬,看不懂】
.....
容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看着就趴在书案上睡着了,他并没有完全睡死,意识模模糊糊间感觉有人往自己身上披了件外衣,衣襟上沾着很淡的香气,似有似无盈上感官。
这点香气让容祈觉得很熟悉,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这种香的名字来。
叫什么呢...
好像是个很拗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