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阁下被帝星的娱乐媒体和各路打探八卦的声音问得烦了,一头扎进实验室,吃住就在实验室楼上的单间宿舍,专心研究,深居简出,一关就是两个月。
直到两个月后雄父生日,梵因才出圣丹维斯医学院的实验楼。
宴会结束后,雌父和雄父单独留了他谈话,非常直截了当地问他愿不愿意和谢尔利特结婚。
雌父和雄父脸上一严肃一沉凝,梵因就知道,这个问题必然没那么简单了。他沉默几秒,反问:“是哪方作出的决定?”
斯特温家族养出来的直系阁下,这点敏锐还是有的。
“皇室,还有议政院那一拨新派势力联合作出的决定。”
皇室是旧派贵族的代表,而议政院则是新派势力的象征,双方针锋相对水火不容多年,近些年好容易有了握手言和的迹象,现在急需一个代表两方利益联合、标记友好合作开始的符号。
梵因轻蹙了下眉,“我记得莱耶斯皇室有适婚期的阁下。”
“梵因。”雄父摸了摸他的头发,有些不忍,“你和谢尔利特。多恩话题在前,全帝星都知道他钟意于你,你们结婚,落在不知情的虫眼里是再合适不过、顺理成章的事情。双方都不想这件事落得个刻意促成的印象,自然而成是最好的。”
上层权贵们总是既要又要,要事情办得足够好,又要面子上过得去。
“梵因。”他的雌父摸了下烟盒,但顾忌到在场有两位阁下,又生生忍住了,沉声说:“今天叫你过来,只是询问,不是通知。你如果不愿意,我明天就回了皇室的话。”
梵因没有立刻接话。
两分钟内,他脑中思考过很多东西。
帝星明里暗里的势力变动,各方利益拉扯算计,家族对他二十几年的爱重养护,还有……
一个再也回不来的虫。
“我明天去见多恩一面。”梵因说,“见了以后,再给你们回复。”
第二天见到谢尔利特,礼貌问候过后,梵因直接问出:“不提供精神梳理和情绪安抚、不尽到任何生理义务,有名无实的婚姻关系能接受吗?”
“能的话,我们就结婚。”
谢尔利特似乎是被他的直当干脆给惊到了,愣了足足十秒才回神,有些无奈地笑了下,湖绿色的眼眸里却是足矣让虫轻易沦陷的温柔与纵容。
“当然,即便是有名无实的婚姻,我也愿意。”
“只是,梵因。”他第一次喊了梵因的名字,语气认真:“如果你心里没有别虫的话,可不可以在婚后给我一个追求你,走进你心里的机会?这桩婚事我知你并不愿意,终归是我占了便宜去。那我再贪心一点,想换得你也心动,可以吗?”
许是谢尔利特当时的神情过于温柔,看上去做不得半点的假,温柔到让梵因不受控制地想起另一个雌虫。
是心乱也好,心软也好,或者是真的被那双眼睛打动了也好。
到了唇边的“随你”,临时被梵因换成了一个“好”字。
……
看到这的梵因心里已经没有半点波动了。
谢尔利特真是天生的演员。
眼神是深情得可以掐出水的,情话是矢志不渝的。可心里想的,却是和他结婚后,要如何把他打磨成楚淮最完美的替代品。
如果不是知晓真相,可能他现在也会被这般温柔专注、深情到非他不可的眼神骗到。
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怎么会在谢尔利特身上...看到他的影子
……
梦境再次跳到两年后,而他和谢尔利特婚后这两年,只是短暂而迅速地掠过了几个片段。
他们结婚后的第一个*嘉旦节,本该在外星出差的谢尔利特冒着暴风雪连夜赶回,进屋的时候满头的碎雪,梵因边给他递热茶,边问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谢尔利特说,结婚后的第一个嘉旦节,当然要和雄主一起守夜跨年,祈新年平安美满。
梵因看着他,默默咽下可是只有两分钟就要到新年了这句话。
他擦干头上的雪水,对梵因张开双臂,温声:“看在我连夜赶回想和你一起过节的份上,斯特温阁下,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呢?”
梵因轻抿了下唇,走过去轻轻抱了他一下。本想抱完就松的,谢尔利特却稍稍用力箍住了他的腰,贴在他耳畔轻柔道:“多抱一会,可以吗?”
“......好。”
半分钟后,新年钟声响彻整个帝星。
在悠扬钟声和噼啪烟花声里,谢尔利特说,梵因,新历快乐,愿新年成为一个充满爱情故事开篇的美妙章节。
梵因听到自己对谢尔利特说,新历平安,长岁吉乐。
而在这个嘉旦节过后没多久,他和谢尔利特的关系,阴差阳错地有了实质性的变化。
......
婚后第二年某个的暮夏夜,彼时正值梵因的热期尾声,结束一轮后,谢尔利特把他抱到阳台吹风透气。他倦极地倚在谢尔利特怀里,蒙眼的布条还未摘下,被银发掩住的脖颈红晕未褪,斑驳红痕从锁骨一路往下,顺着蜿蜒进衣襟里。
谢尔利特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咬着他的后/颈/肉。雄虫处在热期的身体本就格外敏/感,又才结束不久,梵因被磨得忍不住轻哼出声,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谢尔利特。
“消停一下...我好累。”
“好。”谢尔利特闷笑两声,抬眸,隔着布条亲了亲他的眼睛,“你的信息素味道太好闻了,没忍住。”
“像冰冻过的荔枝酒,冰块融了,只剩下荔枝的清甜。”他说,“像你,看着冷淡,其实捂化了,就只有甜味了。”
“我很喜欢。”
梵因昏昏欲睡,随口回应:“可你不是最喜欢柑橘味吗,卧室用的熏香都是这个味道的。”
谢尔利特抚摸他头发的动作微顿。
“不,现在我更喜欢冻荔酒。”
......
多温情甜蜜的画面啊。
但现在透过谢尔利特的眼睛看到这些,梵因只觉讽刺。
特别是在谢尔利特说完喜欢他的信息素味道后,他还反抱住谢尔利特的手轻轻蹭了下,说那我萃取一点信息素给你做香片好不好?
谢尔利特答应了,并且在香片做出来后还长久的佩戴了一段时间。
演戏至此,梵因也觉得他委实厉害。
讽刺之余,他又厌恨自己的蠢钝。
明明一切皆有迹可循,怎么就沉溺进这样的虚幻温情与甜蜜骗局里了呢?
怎么就信了谢尔利特呢?
......
梦境流速正常下来后,时间已经和现实同步,但事轨走向,却是07和自己提起的“原著”。
梵因是感谢跳过了这两年时间段的。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