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沁儿好像明白过来什么,小小的身子将阿昭护在床边,明明害怕,却虎虎地防御着。他已经不爱他的父皇。在他还不明白父亲是个什么概念的时候,便已经对眼前的男人失去了信任。
赵慎嘴边噙着讽弄,似笑非笑地看着阿昭不语。
阿昭便狠了心,叫宫人把沁儿抱出去,等结束了再将他抱回来。
早先的时候沁儿还缠着阿昭不肯去,后来每次赵慎来的时候,自己就乖乖的爬走了。一会儿又悄悄地爬回来,抱着他的小仓鼠躲在帘子后面,露着半个小脑袋,等阿昭梳洗完了再出来抱他。他总是能很快的接受事实,但从此却不再叫阿昭“麻、麻”,他开始学宫人的口型,改口叫她“桐娘”。叫得磕磕巴巴,更多的时候只是一个“桐”的简单发音。
阿昭心里便酸涩,更恨不得将赵慎早一日摧毁。
赵慎看起来却似孤独,彻夜点灯至天明,案卷上的奏章批阅不完,却没有一个晚上肯放过阿昭。他将她抵在池水的角落,将她倒扣在肩头,又翻转过身子……他的技巧娴熟,正值二十七的身躯孔武而有力,忽而轻重,忽而深浅,总是变换着各种难言的招式,毫不留情地开垦着青桐的每一寸新鲜土地。
青桐的身体却不过十七,娇娇小小地嵌在他怀里,哪里能够承受得住?那极致攀缠间,彼此淋漓交-融,受不了的时候阿昭便去咬赵慎的肩,捶着小拳去推他。他却托着她的腰,反将她越扣越紧,逼着她逃也无可逃,身不由己地去迎合。
他真是卑鄙,竟然拂开她鬓间的青丝,抵在她的耳畔说:“世人总以为朕得了最好的,却不知朕的一颗心到底有多荒芜。青桐,为何这世间的情-爱总是相遇得不是时候,为何你不是她,为何她不能像你?”
他以为几句柔情蜜语便能感化少女柔软的心,却不知青桐早已经更换了灵魂。那灵魂死去又活,对他并没有情义。
阿昭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对赵慎爱恨不能,情不由衷。
他夜半批阅奏折,她煲了粥放在他的案几上,却不叫他吃,凉了也不收回去,下一回又继续煲;
他去别的妃子宫中宿寝,她便彻夜点灯不眠,老太监去叫了他来,她又用被褥覆住身子不理他;
她总是从后面贴着他清宽的脊背,将纤足藏进他的腿间,整个儿抱住他,却恨恨地去咬他的衣炔。
彼时赵慎便会回转过身来,挑开她的衣襟,然后俯下薄唇去亲她。那床帐翻涌,他抚-弄得仔细,看她如若潮水泛滥,忍不住又再要她一回。
每一回都将阿昭包裹得满满的,不许她弄出来。英挺的面庞贴近她双眸:“不要再恨朕了可好?朕已太累……朕欠她的,朕给你;她欠朕的,朕要你还回。你终将适应朕给你的味道,从此没有我你便活不下去……你只能是朕的女人。”
阿昭便背着赵慎偷偷吃药,药是燕王赵恪托人送进来的,一同送进来的还有另一种,阿昭将它撒在赵慎的枕芯里,无色无味,久了却能让人日渐颓靡,衰竭无医。
赵氏皇族祖训,无故杀亲族者不得为帝。按兵不动之时,赵慎杀不了赵恪,赵恪也杀不了赵慎,然而阿昭却能。上一世她被太皇太后保护得太好,所有阴暗恶毒都与她无关,这一世却是她亲力亲为。第一次下药的时候手有些抖,待时日一久,便也麻木。
已经许多天没有见过赵恪了,不过寇初岚看起来气色却很好,阿昭就知道他并没有闲着。
元宵节的时候大凉三公主带了使节来访,皇上在宫中置下宴席,栖风园里灯火通明,丝竹宴乐,好不热闹。
寇初岚着一袭鹅黄宫装坐在赵慎身旁,一向冷清的秀颜上竟然泛着淡淡粉晕。另一边是姜夷安,肚子已经八个多月了,圆鼓鼓的,很有些臃肿,却一定不肯错过露面。
华亭中央的台子上舞姿曼妙,从大凉国带来的舞姬肌肤丰美,着装妖冶,她们今晚将要作为礼物献给北魏的帝王,每一个人的表演都极尽风骚。
赵慎却看得并不专心。
角落的小桌上阿昭正在喂沁儿吃东西,不时抬起头来看两眼,便总能触到赵慎望过来的眼神。她抿着下唇扭过头,假装没有看到他。脸颊却红了。
赵慎便勾起薄唇笑。
他并没有给阿昭在后宫中设立名分,她依旧只不过是小皇子的奶娘。穿着宫婢的衣裳,长发却梳成了髻,肤色已不再苍白,娇粉粉的,下巴的弧度也比先前更要好看。这是个有男人疼爱的女人,浑身散发出的都是甜美的味道。她的动作也像个母亲,半弯着腰,胸脯在他的宠幸下日复一日的盈满……明明已然对他心动,却偏装作漠然不睬。
赵慎凝神看着,连姜夷安说的话也忘了去听。
“皇上……”姜夷安再唤,手中的帕子不由紧了又紧。
“哦?爱妃刚才说到了哪里?”赵慎复才抬头看她。
姜夷安挤出温柔笑脸:“臣妾想,这些美人不若就安置在荣华宫中。自从司徒姐姐去了之后,荣华宫中一直冷清,送几个美人过去,青桐妹妹也好有个伴……”
荣华宫本是正宫皇后的寝宫,自从罪后司徒昭自尽之后却长久空置着,任由一个奶娘用它来与圣上私-通行-欢。朝中大臣多有不满,谏书恳请皇上立后的呼声越来越高,赵慎却不动声色。一同怀孕的宛贵人肚子越来越尖,姜夷安抚着圆滑的肚子,不免心中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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