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五年了,陆公公在娘娘仙逝没多久便跟着去了。”
杨铭宇似是被她的话震的一愣,他低头,看着肮脏的手心里揪着的那块略旧的锦帕,喃喃道:“你骗我,她没死,她...她还没杀我呢,她怎么会死呢?”
他说着,又举起手里的锦帕,让含桃看:“你瞧,她昨儿才把东西落在地上,我刚捡着的,她还骂了我,怎么就...就死了呢?”
含桃没说话,杨铭宇又陷入癫狂,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然后又扑到在含桃脚边,祈求道:“她要是真死了,你带我去看看她的墓好不好?今日是清明,我想看看她...求求你了好不好?”
含桃没应,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陆吉祥要在赵娘娘和陆公公的墓前设一座山庄了。
大概专门防的就是杨铭宇。
傍晚,陆吉祥外出归来,含桃把下午的事儿同陆吉祥说了,她实在好奇,杨铭宇这厮竟然没死。
陆公公因为那件事,一直对他恨之入骨,也不知陆公公是因为什么才忍着杀意让他苟活到现在。
陆吉祥饮了一杯茶,谈起了旧事:“当年我听干爹说,杨铭宇自汝南王兵败后便疯的厉害,有次让人劫持干娘后,便将刀递给干娘手中,想借她的手了结自己。”
含桃自知道赵如意多厌恶杨铭宇,不由好奇问:“然后呢,干娘为什么没杀他?”
陆吉祥说:“干娘这辈子莫说杀人,连杀只鸡都没有过。杨铭宇是算准了,要是干娘亲手了结了他,怕是这辈子想忘记他都难。所以,他想用自己的死,用自己的血在干娘心里烫一个洞,好膈应干爹一辈子。”
含桃听了只觉得头皮发麻,感慨道:“他可真是一个疯子。”
“是啊。”陆吉祥道:“干娘看出了他的心思,所以便同他道,她不会如他的意,他想死,她偏生让干爹看着他,要他好好地活着,真切地看着皇上治理天下,看着她和干爹琴瑟相合。干娘对杨铭宇说,至于他,对自己而言,只是一个很厌恶的陌生人,谈不上喜恶,因为他不配。”
陆吉祥叹了口气:“自那后,杨铭宇便大受刺激,整日疯癫,莫说长袖善舞、起兵谋反,便是连基本的生活都难料理。之后....”陆吉祥哽了下:“干娘仙逝后,他便彻底疯了,干娘棺椁下葬时,差点儿跃到墓坑中,我实在无法,只能修缮起山庄,将这个疯子阻拦在外边。”
含桃听完后,一时对杨铭宇的心情很是复杂。
她觉得按照杨铭宇此生所做的事儿,她应该讨厌他、厌恶他。可是却觉得他还有些可怜。
第二日,祭拜完赵如意和陆问行后,含桃和陆吉祥准备回宫。马车经过集市的时候,有个不起眼的墙角靠着一个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