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薇心急之下就相信了一同长大的姐妹童娅娅,又考虑到马上就要交货,也就草率地履行了最后一道签字的程序,然后急急忙忙地回家去了。虽然母亲只是被别人故意用自行车撞了一下,但并未受伤,但孟薇并没有因此引起警觉,依然没有怀疑童娅娅对自己的算计。
童娅娅今天之所以说出来,一方面是因为她现在又惊慌又兴奋,可以说六神无主患得患失,心里对杨晋志洪丽两口子恨得咬牙切齿,如此真有公安局的人来查,她肯定逃不脱法律的惩罚,同时又后悔自己贪小便宜,为了得到杨乐怀、杨晋志他们送的钱财,送她去看演唱会,同时又嫉妒孟薇在郭拙诚面前得逞,看到孟薇痛苦她就感到高兴……此时的她根本不能用常人来衡量,她的思维更是乱七八糟,以至于这种联合陷害孟薇的话都用得意的口气说出来,殊不知这是她今后得到法律惩处的铁证。
如果说之前她还有与孟薇一争高下,想在郭拙诚面前得宠后取孟薇而代之,现在知道出了大事的她已经没有了这个想法,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郭拙诚不会再重用她了。现在的她只想气一气孟薇而已,最好和她同归于尽。
偏执的女人有时候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听了童娅娅的话,孟薇什么都明白了,红着眼睛问道:“那是你设下的圈套?”
童娅娅猛然一惊,思维又似乎正常了一点,马上说道:“什么圈套?我不懂你说什么,我是说你太不负责了。我们这里哪一个不是加班加点地工作?哪一个不是为了公司的事放下私人家的事,只有你,看到下班时间一到就急匆匆地跑回家。你阿妈病了吗?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下班后去你家看望她的时候,她根本没病。……,孟经理,虽然你是经理,但也不能这么冤枉你手下的人吧?”
童娅娅装出一脸委屈的样子,不知道情况的人还真可能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孟薇气愤地盯着童娅娅吼道:“你——,童娅娅,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没有留下把柄给我,你就推脱得一干二净。现在请你解释一下,这次进货为什么大部分进杨乐怀一家公司的,而在这之前我们已经退过这家公司的绣品,他们的绣品并不是最好的,你为什么不进其他公司的?难道其没有什么问题存在?
童娅娅立即大声反驳道:“你不要血口喷人,如果你继续血口喷人的话,我要去公安局告你污蔑我!为什么进他们的货,是因为他们的价格好,数量多,满足我们的要求,质量也......,反正我们是按照公司的制度办的,你找不到我头上。”
因为孟薇自己也在这件事上犯有不可饶恕的错误,加上她的法律知识也不够,说话的底气自然很虚,只是说道:“这次损失这么大,有责任的谁也别想逃脱。我自己已经向香港总公司提出辞去这里的股东职位,等潘丽丽过来,我还会请她免除我的经理位置。十多万美元的损失,我会向公安机关报案的……”
忙于自己事情的郭拙诚可不知道绣品公司发生的事,而且这事他也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如果说有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那就是全部销毁绣品的事情该如何宣传好,该如何给所有人一个教训,给所有人敲响警钟。而不能让人认为他是一个败家子,一个损害财产的坏家伙。
对于作为道具的绣品,虽然价值十多万美元,他一点也不心痛。他甚至都没有心思去思考潘丽丽的痛苦、孟薇的绝望……直到有一天晚上回家,孙兴国说起琼海绣品有限公司有人报案说公司员工坑害公司,公安机关已经着手调查时,郭拙诚还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姓。
虽然公安机关才进入,但案情并不复杂,是以情况很快就明白了,犯事的童娅娅等人也已经被带到了公安局。
孙兴国很仔细地向郭拙诚汇报了相关掌握的情况。郭拙诚很是替那个漂亮而年轻的女孩很惋惜,也很失望,根本无法想象她的愚蠢。
当郭拙诚询问一旦童娅娅被定罪,她将会接受什么法律惩罚时,孙兴国的话让他大吃一惊:“她和那几个人故意造成了公司几万多美元的损失,按法律规定是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甚至无期徒刑。”
郭拙诚惊讶地问道:“怎么这么严重?”随即说道,“又不是所有的损失都是她们造成的。”
孙兴国说道:“直接损失就有两万多美元,这还不包括将来有可能赚取的利润。我们考虑只是购买绣品的钱、人工费、来回运输费、管理费等等。如果将公司将当众销毁所有绣品是由于她们的行为而引起的,那么归到她们身上的损失数额会更大,她们的罪会更重,作为主犯有可能被判处死刑。”说到这里,孙兴国也忍不住说道,“那女孩子太可惜了,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贪小便宜呢,也就是拿了一点特产,去沪海市看了一场梁凉的演唱会。”
郭拙诚才想起现在是1982年,现在的法律对经济犯罪处罚很严厉,曾经有人因为毒死一头耕牛而被枪毙的,这几万美元的损失在常人眼里确实巨大。这可不是前世,官员贪污几百万上千万也不会被枪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