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拙诚知道这种铜基镍钛合金必须再经过一次严格的渗碳和复杂的析钯处理,其性能才能大大提高,才可以用到飞机发动机或导弹发动机的叶片上。而且这材料还只是一种过渡材料,用上十来年就会被更高级的金属陶瓷材料所代替。
可是,只要年男子所在的工厂继续研制,只要被郭拙诚提醒一下,他们所研制的材料就能和美国、法国的发动机材料并驾齐驱,因为欧美国家目前也才发明这种材料。只要他们成功,就等于国在高温材料上实现了一个跨越。
郭拙诚自然不会就此点拨,他对喜出望外的年男子说道:“你们要继续进行这类材料的研究。一方面要努力寻找这种材料的使用市场,一方面也要研究如何尽快地、大幅度地降低其成本。如果有可能,我将向有关部门汇报,让其他兄弟单位或者科研部门协助你们一起进行联合攻关。”
虽然郭拙诚说话是以上位者的语气说的,但这个年男子并没有任何反感,反而很是高兴地说道:“太谢谢了,谢谢。我们一定会这么做,一定会给组织一个满意的答复。”
最后这句话是套话,这个时代的人都喜欢这么说,因为这么说没有拍马屁的嫌疑,又给了对方以足够的尊敬。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年男子对郭拙诚产生了完全的信任。
这时火车开动了,就是他们三人以为不会有旅客再进来的时候,一个男子提着一个横似旅行袋走了过来。
看见年男子,才进来的人脸色明显不乐意,甚至还轻轻地冷哼了一声。
年男子看着这个进来的男子,先是一愣,笑容一下凝固在脸上,接着又强装笑脸道:“你来了?……,你也是这个包厢?真巧啊。”
对方一脸的愕然,脱口说道:“周国恒,你别给我假惺惺的,我不会对你有好脸色的。巧,有什么好巧的?哼!”话里充满了火气。
年男子——周国恒——尴尬地看了郭拙诚一眼,说道:“刘峰,刘厂长,我也是没办法啊。我要有办法,我会这样吗?给我三个月,再给我三个月,行不?”
刚进来的男子——刘峰——双眼圆睁,怒道:“你他玛的说了几个三个月了?你知道我们工厂都揭不开锅了吗?你要让我们厂的工人饿死啊。不是我说你,你要没这个本事就别答应我,别给老子许空口诺言。结果我信了你的话,当着全厂的干部职工说马上就给他们发工资,可事实呢?让老子被工人追着骂,人家老头老太躲在我家,回家都不敢。你说,老子都不知道到底是他们的厂长还是他们的孙子?……,十天!我再给你十天,十天没还账,我就带人打到你们厂去,到时候不怪我不讲情面。”
周国恒连忙说道:“不行啊,刘厂长,不是我不给,实在是没有。人家欠我们厂的钱不还,你说我有什么办法,难道我去杀了他们,逼他们还钱?”
刘峰将旅行袋往上铺一扔,瞪着周国恒说道:“你们怎么来钱,我不管,我只要我们厂的钱。你别给我哭穷,你们卫津市金属材料厂是市属企业,是国营单位,比我们液压元件厂牛得多,我们是街道办事处的集体企业,爷爷不管姥姥不爱。你们完全可以找银行贷款解决,我们却贷不到。”
听着听着,郭拙诚一下就明白了,这就是前世所说的三角债!一个能将企业掐断脖子,让好好活着的企业变成尸体的恶魔。
你欠我的,我欠他,他又欠别人的,各个企业都被捆入了这条死链,都无法动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