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闫宇起身,郭拙诚对彪子一脸严肃地问道:“吓破胆了吧?彪子,我现在再认真地问你一次,你们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难道就是他们几个混混让你们这里的人都害怕吗?吓得都不敢跟外面的人接触吗?……,你的没胆,真的不敢说出真相来?”
彪子见郭拙诚一副镇定的样子,想到事已至此,如果真有麻烦,如果眼前的几个人真的摆不平警察和当官的,自己反正也脱不了干系,被郭拙诚一激,说道:“这些混混背后有人。他们可不是普通人,刚才那个为首的年轻人就是场长的儿子,叫许举振,他伯伯是县长,他外公还是什么……什么大官,好像是在地区当专员,对,是专员。去年的时候,我们镇里的张晓锋写信向上级说场长,就是今天来的那个许举振的父亲,说他伙同其他人瓜分了上面下拨的救灾款。没有几天,场长的大儿子许举军就带一帮人来打张晓峰,晚上闯入张晓峰的家。
张晓峰和他父亲气愤不过就跟对方几个人对打,结果他们把许举军给打死了,同来的马克强也被打伤。张晓峰和他父亲还有妻子在搏斗也受了伤。之后就是警察出面,将张家的人抓走。今年法院审判的时候,法院判了张晓峰父子死刑,张晓峰缓期二年。
这……这太不公平了,是人家冲进家里来,拿着砍刀棍棒,难道自己让他们打死才行?我们这里的人都不干,要找上面的人讨说法。可是人家厉害着呢,让人把我们这些人都抓起来拘留,还罚了我们的钱。就连我们诉说这件事给别人听,他们也来抓我们。今天这个许举振就是来抓人的,谁要不老实,谁要跟外地人乱说话,他们就抓人,就送到派出所关黑屋子。所以,我们大家都怕他们,都不敢跟外地人说话。”
……当郭拙诚在里面和彪子说话的时候,闫宇已经到了警察的跟前,递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也把郭拙诚的要求说了。
听到三个吃烧烤的人还开了吉普车过来,又看了闫宇的工作证竟然是与军队有关的三机部的,行政级别还是副科级,比他们派出所所长的还牛,警察们一时有点愣住了。小地方的派出所所长只是正儿八经的股级干部,虽然有的地方对外称科级。
虽然奉了严令,他们倒也不敢造次,只是沉着脸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容许他们自己开车跟着他们一起进派出所。
耐心地等了一会,郭拙诚和刘伟轩也出来了。
他们三人在警察的押解下到了小吃店,又在警察警惕的目光和老板娘可怜的目光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但郭拙诚三人没有坐一起,其闫宇坐警察的车,而郭拙诚他们的车上坐进来两个警察。因为警察已经听说郭拙诚是干翻许举振他们五个年轻人,是以对他特别警惕,在郭拙诚开车的时候,坐副驾驶室的警察还把手枪抓在手里对准郭拙诚。
刘伟轩一次次提醒警察不要将枪口对准人,担心走火,但警察依然不敢大意。
回到离那个小镇不远的派出所,郭拙诚三人立即被以做笔录的名义分开。
负责讯问郭拙诚的是三个身体彪悍的警察。
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是强忍着没有发飙,虽然说不上礼貌,但也是公事公办,询问事情发生经过。可是,听到郭拙诚说自己是三机部工业协调办公室的主任时,三个警察都笑了起来,连带闫宇的工作证都开始怀疑了。
如果不是因为郭拙诚他们的吉普车确实是挂的军牌,看车况也确实是新车,肯定不是假的也不是拼装的冒牌货,他们真会怀疑郭拙诚他们是骗子。
幸亏这个时代骗子还不多,就算有骗子,也不敢公然冒充国家单位特别是军工单位。
三个警察相互对视一眼,其的一个出去了。
那个出去的警察一直走到了所长办公室,将询问的情况汇报了一下,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怀疑。
所长同样也惊奇不已,说道:“这怎么可能?那个小子的年纪有多大?如果说那个姓闫的是秘书我还相信,这个姓郭的小家伙怎么可能是主任,怎么可能还是那个姓闫的上司?他这个年纪怎么可能有权力配秘书,还配副科级的秘书?我们县局局长都没有专职秘书,我们县的县长县委书记也不敢公开下配备秘书。他能配?你相信吗?”
手下连忙说道:“是啊,我们也不相信。可人家说的一本正经,还有工作证。……,三个人都质彬彬,不像做坏事的人。”
所长怒道:“你做警察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这么幼稚?坏人额头上会替标签么?”
警察问道:“所长,那怎么办?”
所长眼睛瞪得圆圆的,正要开口骂这个愚蠢的笨蛋,连这点事都做不了,还把矛盾上交,要你何用?
这时,电话响了。
所长冷哼了一声,也不看警察身子一矮,操起了电话。
对着电话机的送话器嗯了几声后,又说了几声是,再把刚才手下汇报的事情也说了一遍,同时把手下人的猜测告诉了对方。虽然他骂了手下是笨蛋,但为了减轻责任,他还是说郭拙诚很可能是那个副科级干部的上司。
说了这个猜测后,他又把自己对郭拙诚的怀疑也说了,暗示自己不相信这小子真是正科级甚至副处级干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