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将军将手伸开,说道:“年轻人不吃一餐、几餐又不会死人。……,你得给我好好准备如何发言,如果你不能把老政委劝得回心转意,我有你好看。”
郭拙诚连忙说道:“别啊。……,许老,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许大将军一下站住了,怒道:“废话,老子什么时候喜欢听假话了?……,你难道同意裁军?”
郭拙诚也随着停步,认真地说道:“对!而且我认为这军不裁不行,裁军的动作越快越好。越早,我们就越能把有限的资金集起来,用于改善民生,用于提高部队的武器装备,用于苦练精兵。您老也知道,我组建的那支特战队人数虽然只有一个连,但消耗的补给可是超过一个营。这还是我努力克制、压缩训练的结果,如果真的让我敞开训练,让战士们十八般武艺全学会,就是按现在一个团的补给标准也不够,而且很多设备下面根本就没有,除非每次都惊动军首长以上的高官来从其他部门调剂武器装备才行。你说,如果我们继续保留这么多军队,怎么实现多建设几支特战队的目标?
建设特战队只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就是我们的武器装备太落后了,这次越边境战争我们所有的武器装备基本都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武器,甚至还比不上当年美国、德国的装备,人家的战斗机可是铺天盖地,人家的航空母舰、战列舰可是遮江蔽海。不说那些航空母舰、战列舰,那都是大个子,都是庞然大物,我们国家建不起、买不起、也用不起,可是导弹呢?现在的飞机飞得更高、坦克装甲更厚,普通的高射炮、火箭弹根本伤不了天上的飞机、地上的坦克,只能用防空导弹打,用反坦克导弹打,每打一发防空导弹都是十几万、几十万美元,一发反坦克导弹也是几万、十几万美元,我们打得起这个仗吗?
跟越南这种穷国、小国当然可以,我们没有钱没有导弹,他们更没有,我们人又多,兵力也充足,跟他们打自然稳操胜券。可跟苏联打、跟美国打呢?我们就只能呆在自己的国土上,利用我们熟悉的地形地势,利用民心,砸锅卖铁地打。就算我们千辛万苦地将入侵者打出去了,我们家里也烂了,成了废墟。人家的军舰还是敢耀武扬威地我们的家门口游弋,他们的高空飞机还敢时不时入侵我们一下,因为我们没有军舰跟他们抗衡,没有高空飞机与他们搏杀,可怜的几发导弹必须慎之又慎地使用,它们几乎都是黄金做的,我们穷人舍不得用啊。”
许大将军脸色变得灰暗,说道:“大道理谁不会说?可是要把这么多的军队裁掉,我心痛啊。万一苏联真的在这个时候打过来,我们怎么办?人家可是在我们边境陈兵百万。虽说短期内他们不可能进攻我国,但他们入侵阿富汗有可能吧?手里没有兵,那时候我们国家如何应对?难道我们看着他们将我们一步步包围?”
话虽这么说,但他的语气和神态都没有了刚才的坚决。
郭拙诚也没有说什么美苏三角关系的事,更没有说这个世界是多极关系的世界,以及美欧比国更害怕苏联的强势。他之所以不说这些大道理,是因为他知道许大将军其实什么道理都懂,什么都知道,只是在军营干了一辈子,从以前几个人闹革命,到部队慢慢壮大,最后统兵百万,每次看到军队壮大就高兴就欣喜,心里自然很舍不得军队被裁撤。
郭拙诚知道许大将军不是揽权不是恋着大权不放,毕竟他知道一个人再活也活不了多长的时间,他坐的位置终究会被他人取代,他所坚持的只是一个情结,一个老军人的情结。就如一个家长带着一群孩子逃荒,明知道带着他们一起走大家会饿死,但他怎么也舍不得扔掉其的任何一个。
看到郭拙诚被许大将军带进来,除了几个不知道郭拙诚存在的军人和会议服务人员外,大家都没有惊讶,贤圣同志只是瞥了他一眼就思考他的事去了。
因为郭拙诚没有穿军装,进来的时候他没有朝任何人敬军礼,只是礼貌地用眼神朝里面的高官们打了一下招呼。刚才之所以穿便装向许大将军敬军礼,是因为被许大将军的严厉的眼神给逼的。他知道许大将军的意思就是让他知道自己还是这个老头手下的一兵,要听从他的指挥。
郭拙诚在会议室的人群竟然发现了柳援朝、陈垚的父亲,两名将军都端坐在靠墙的沙发上,显然只是列席会议人员,无权发言。见了郭拙诚,他们也只是用眼神打了一个招呼。
在这种级别的会议上,连军级干部都只能列席,地师级的郭拙诚更是根本没有发言的资格,在之前一定要郭拙诚发言的许大将军也没有让他发言,因为他自己出乎所有人预料地赞同裁军!根本不需要郭拙诚发言支持他原来反对裁军的计划。
许大将军在解释他立场突然变化的原因时说道:“……,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刚才小郭说的对,我们不能领着一群叫花子兵跟人家的飞机、坦克、导弹拼。我不能看着我们的孩子拿着步枪面对敌人的飞机、导弹束手无措,含冤死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