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守仁看来,郭拙诚的这个姐姐一点也不像姐姐,完全是他的妹妹。无论是身高、气质、胆量还是说话的水平,郭拙诚都明显高出一筹。
一路上,郭香莲也如妹妹一般缠着郭拙诚问这问那,不但问家乡的事,就连省城的事也要请教他。好像他是住省城,她住乡下县城一般。
这让马守仁很无语,不过,他仔细想想自己,发觉自己除了年龄、身高有优势外,其他什么都比不上这个小孩:这人比人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差别呢?
回到家里没有多久,父母就下班回来了。母亲田小燕很惊讶郭拙诚这么快就回来,问他为什么不多主几晚,而父亲郭知言却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郭知言刚吃完饭,就对郭拙诚道:“快点吃,吃完了到我书房来。我有事找你。”明显地,他有点迫不及待了。
母亲田小燕自然不依:“老郭,有你这么当爸爸的吗?你以为孩子是一条牛啊。就是一条牛也要让他吃饱草吧?坐了一天的车多累,还要他替你想你们大人的事情。拙诚,别听你爸的,慢慢吃,多吃点。”
郭知言老脸一红,没说话,慢慢地走进了书房。
郭拙诚笑了笑,对母亲说道:“妈,爸爸这是为了工作。他知道我有办法,只想早点从我脑海里掏出来,所以这么性急。”
田小燕惊喜地问道:“儿子,你真有办法?”
郭拙诚点了点头。
母亲喜滋滋地走进厨房,倒了两杯茶,一齐递给郭拙诚:“给他送过去,这两天他连睡觉都睡不踏实。……,我就知道儿子有办法,真是我的好儿子。”
郭拙诚走进书房,捧着一杯茶放在父亲郭知言面前,问道:“爸,你是在为右派的事忧心吧?”
郭知言先是愣住了,接着心里一阵悸动,急切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看着父亲焦急的眼神,郭拙诚本想说一句调皮话,但还是忍住了,回答道:“很好的办法没有,但有一个应付的办法让你们暂时摆脱烦恼。”
郭知言脱口责备道:“怎么又是应付的办法?上次那个办法是应付,现在又是应付,你就不能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出来?”
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几天来连一个临时办法都没想出来呢。不过,他是父亲,郭拙诚是儿子,父亲骂儿子天经地义。他这么说话是因为他心底里认为儿子比自己强,相信儿子能想出好办法。
郭拙诚微笑道:“有总比没有强啊。”
郭知言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问道:“临时应付他们,他们还会听吗?”
郭拙诚在父亲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说道:“之所以想出的办法都是临时的,是因为政策没变,只能如此。只要上级不给右派摘帽,我们就不可能想出一劳永逸的办法来。要彻底解决他们的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官复原职。可是,现在的局势下可能吗?”
郭知言认同地说道:“是呀。国家没有新的政策下来,不说我一个县委书记没办法,就是一个省委书记也没有办法。……,问题是骗他们一次可以,再骗一次可就难了,他们都是聪明人。你说,他们会接受我们想出的临时办法吗?”
郭拙诚自信地说道:“正因为他们是聪明人,他们肯定会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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