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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主的寿宴一直摆到深夜。
文家几个小辈里年纪轻的都已经回房睡觉了,老家主也回屋歇息了。可大堂里依旧灯火通明,这场美味的饕餮盛宴并未就此结束。
孟熙安把文曦淳打发回了房间以后,就独自喝起了闷酒。
妻主已经风烛残年,而文曦禾也走了,把他们父子也给撇下了,在这个大院里他没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二爹爹,怎地对月独酌?”
“啊、啊?”
“来陪曦良喝一杯可好?”文曦良举起酒觞,满脸笑意。
其实她已经喝了很多酒了,但是还是想和二爹爹喝一杯。
“曦良,你喝多了……”孟熙安悄声道。
文曦良一把打落来搀扶她的手:“我没喝多,我清醒的很。我知道二爹爹为什么伤心,是因为曦禾。”
孟熙安瞪大了眼睛,心虚道:“你不要乱说啊曦良,二爹爹只是想喝酒罢了,不关别人的事。”
“哼。”文曦良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曦禾死了你心里不好受,比死了妻主还难过。”
“曦良!”孟熙安高声打断她继续说下去。
“呵呵,在这里家里,乱伦什么的这都不是秘密。曦禾是家里年纪最长的儿女辈,又不是你亲生的,你自然喜欢她喜欢地紧,巴不得夜夜让她留在你房里,是不是啊二爹爹~”文曦良笑道。
“曦良别说了!”孟熙安红着脸道。
“我不仅要说,我还要做,二爹爹你应该知道曦良喜欢你很久了吧?”
“什么?!!你怎么知道?”
“以前姐姐在的时候曦良就见过姐姐深更半夜出入二爹爹的厢房,还停留不少时间呢,看来二爹爹很持久啊。”文曦良道。
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到了文曦良的话,顾雨停红着脸愣在那里,小爹爹苏钰宸也是一脸震惊,只有什么都知道但却从来不说的文曦仪默默夹了口菜,当做耳旁风。
“看来,在这个家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孟熙安扼腕地叹了一声。
文曦良笑道:“各位大小爹爹,姐夫们,以后姐姐不在了,妈妈也老了,这个家里谁说了算已经很明白了。咱们祖上原是胡人,早有妻死从姨,姨死从女的规矩。咱们今天也把话说明白了,不用偷偷摸摸得了。”
三个人纷纷面面相觑,但也无话可说,毕竟曦良说的是事实。
这一次的寿宴过后,文家仿佛都变了个模样,再也不似以前那样偷偷摸摸地各自在房间里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文曦良规矩都定好了,每逢单是姐夫侍寝,每逢双是爹爹们轮着侍寝,至于妈妈那边则由二爹爹照顾着,小爹爹则专侍奉这边。
至于周末嘛……
文家即将又要迎来一位新主子,那便是文曦良的正夫。
文家在江南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虽然这些年避世不出风头少一些应酬来往,但还是有人打破了头要把儿子送进来。
现在嫁给这位文家家主的,便是苏州沈家的次子沈月莲。
沈月莲是沈家的嫡子,但是因为父亲死的早,家里被继父霸占了,所以他这个嫡子一直生活的连庶子都不如,如今也被嫁过来当做工具完成联姻。
这个沈月莲比文曦良还大两岁,好像还是个病秧子。
文曦良一直不喜欢母亲给自己定的这门亲事,但无奈聘礼已下,不能反悔。
文曦良索性打定主意在洞房花烛夜这天去姐夫顾雨停那里过夜,让这个沈月莲独守空房。
这天,文家又一次张灯结彩,大办酒席。
等所有的人都酒酣耳热吃饱喝足以后,夜已经深了。
新娘子文曦良本应该回到房里洞房花烛夜。可是她喝的酩酊大醉,在大堂跟人唠嗑到深夜,完事直接从后院左走绕到了姐夫房里。
在文家,现在可没人敢说她,两位爹爹都只得睁一只眼闭只一眼,默默同情这位新郎。
只有文曦仪一个人没有喝酒,也没有回房睡大觉。
她想要去看一眼这个被大家冷落的新郎。
偷偷地来到新房,偷偷地打开一个窗,只见那披着红盖头的新郎,正瞧新郎在偷吃。
“咦,他不是病秧子?”文曦仪罕纳道,便瞧边嘀咕。
其实,这个新郎根本不是沈月莲,真正的沈月莲还在沈家,这个不过是一个与沈月莲有过一饭之恩的岳云长。见沈月莲是个病秧子,又要嫁与那文家虎狼之穴,岳云长便决定替沈月莲嫁了。
他来到文家也不是真要嫁给文曦良的,便只是过了洞房花烛夜就走。
反正沈家已经把人送过来了,人是在文家丢的,怎么也赖不着沈家。如此以来两厢死无对证,这替嫁之事便成了。
但是他哪里知道今天文曦良压根不打算留宿在新房里。
而且因为沈月莲这病秧子的事传遍了文家,文家下人也不怎么拿沈月莲当回事,这新婚之夜没了新娘子也就罢了,连伺候的下人也没有。
', ' ')('岳云长乃江湖侠士,他身体比沈月莲健康多了,如今饿了整整一天,大红花轿上也不让吃东西,岳云长都快饿晕了。
“外面还有没有人啊,拿点吃的给我~~~!!”岳云长在大红盖头下喊着。
然而外面静悄悄的,谁都没有应声。
不对,应该说没有人在外面,除了——偷偷躲起来的文曦仪。
“我快饿晕了~~~有没有人啊~~~~新娘子怎么还不来~~~~~”岳云长实在忍无可忍了。
文曦仪眨巴眨巴眼,似乎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毕竟不能真看他饿晕在房里吧?
文曦仪从自己房里翻出了一些往日没吃完的糕点,又去厨房找了一点剩下的白米粥,端进了新房里。
“啊呀,只有些了,真是不好意思。”她见岳云长的红盖头还盖着,于是大大方方走进了新房。
反正她知道二姐姐今天也不会回来了。
全文家上上下下都知道文曦良今天夜宿姐夫房里,就新郎官一个人不知道。
“哎,可怜可怜。”文曦仪这么想着,不禁就脱口而出了。
不知所以的岳云长以为是在说他饿晕了很可怜,于是道:“可不是吗,我从早到晚都没吃饭呢,好家伙你们这是娶亲呢还是谋杀!”
“……”文曦仪一时语塞,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觉得这家伙说话很搞笑。
仿佛坐在这里披着盖头当新郎的不是自己,居然这么轻描淡写的描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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