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义刚看完木牌上的内容,见他家傅少竟直愣愣地往那个眼神奇怪的少年人那里走去,还以为慕恒也认出了牌子上的字,被人勾起了心事,准备去打听呢。
他这心里咯噔一下,保镖的警惕心上来了,这有点不对啊,为什么这个素不相识的少年一见面就看自家少爷,联系到他身后那块牌子,他们今天是不是遇到了个小骗子,拿着卖灵植当幌子,就找傅少这种风一吹就倒、一看身体就不好的人行骗?
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保镖,知道异植就已经十分珍贵了,灵植这种东西,用句老话说,那就是慧极必伤、昙花一现的玩意儿,哪还能用来治病,开完就败了。灵植是有灵性的植物,可不是指中级种植师种出来的灵气植物。
傅少不会是因为身体不好,病急乱求医,真准备去问那个小子吧?不应该啊,他可是知道,傅少虽然不怎么出门,但脑子却是一等一的好使。
眼瞅着慕恒距离容漾越来越近,郭义顾不得胡思乱想,急速上前几步,走到慕恒身后,小声提醒了几句,不管傅少是要揭穿骗子还是要找骗子,他都得提醒一下。
慕恒倒是被郭义嘀咕得愣住了,说实话,他根本没注意到那个木牌子,他看到漾漾就自然而然地走过来了,还一直想着要找什么借口搭话呢。
而容漾也清楚地听到了郭义那自以为很小声地提醒,心里一阵好笑,这个木牌子他坐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了,只是没想到有人会把他和这块木牌联想到一起,进而认为他是个卖假药的骗子。
想到这里,他唇角微微勾起,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慕恒一见他那副样子就知道他要干什么,宠溺地笑了笑。
“哎呀。”郭义刚刚提醒完,那边容漾就主动出击了:“这位小哥,一看你这身体就不太好,你今天真是走大运才遇到我了,我这儿虽然没有现成的灵植,但是昨天我遇到一位大师,大师给我吃了一株神奇的草药,吃完我这手腕就长出一个小米粒的标记,你看!”容漾满脸笑意,丝毫没有面对陌生人的生涩,还把自己那被夏天的大太阳晒得发黑的手腕抬高,方便对面的人看到。
他的手腕上原先肯定是没有标记的,不过容漾使了个幻术,在别人眼中,那上面还真有一个发白的小米粒儿标记,在晒黑的手腕上对比十分明显。
“昨天那个大师看到我这个标记,就说什么果然没感应错,说我是个被埋没的天才,还给了我一袋种子,说我这样的天才,将来种出那什么异植都是手到擒来,种出灵植更是不在话下,我看你气色不好,不如你先付个定金,等我把那传说中的灵植种出来,包你百病全消!”
郭义和侯三都笑了,什么天才,要是这人说的是实话,那不就是一个吃了狗屎运、刚刚觉醒的种植师菜鸟吗?他们背靠傅家,这些年也见过不少种植师,这个小少年骗人可是骗到行家面前了,想要种出异植还有经验可言,想要种出灵植,说句虚的,全靠命运的安排。
再说了,灵植的功能一般都神神叨叨的,能治病的灵植他们还没听说过呢。
这话说得漏洞百出,不过这少年耍宝的样子倒是鲜活有趣,不讨人厌,但再不讨人厌,这也是个小骗子,按照傅少那有点龟毛的性格,估计会毒舌几句了。
在傅家伺候久了都知道,傅少虽然大部分时间沉默是金,然而那小部分时间的开口一般人招架不住。
然而,郭义和侯三万万没想到,慕恒苍白的脸上缓缓勾起一抹笑来,饶有兴致地说道:“是吗?我还没见过灵植呢,要不然你跟我回家,做我们家的专属种植师,我等着你种出灵植来。”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你放心,我爸有钱,我让他出大价钱聘请你。”
容漾挑着眉,手指在石桌上点来点去,好像还有那么点犹豫似的,过了一会儿,才勉强说道:“唉,行吧,看你这么有眼光,我就勉为其难跟你走一遭,只是像我这样的天才,待遇可不能低了,还不能限制我的发展,天才没有自由可施展不开。”
“这有什么?我给你一个月一万块工资,供吃供住,别的要求都没有,但是你种出什么,我有按照市价优先购买的权利,怎么样?”慕恒微笑地看着容漾,开出了一个在九零年代可以称之为天价的报酬。
郭义听得张大了嘴巴,刚想说什么,被侯三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