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样子,你已经有了方案?”来人含笑问。
舒起点了点贴在墙上的一张照片,说:“。”
这是一张偷拍的照片,照片里,一身运动服的金阳抱着篮球,正在听身边的队友说话,笑容十分灿烂。
……
“金阳,真的不去吗?这家店开业大酬宾,三折优惠!超级划算!味道也好,学校食堂跟它一比那都是猪食!”一个胖乎乎的男生劝道。
“下次吧,我妈今天生日,我要早点回去。”金阳道。
“哇,不早说!”一群小伙伴纷纷道:“替我祝阿姨生日快乐!”
“祝阿姨越来越漂亮!”
“什么阿姨,那是姐姐!别把人都叫老了,对吧,金阳?”
“混蛋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占金阳便宜是吧?占金阳便宜就是占我们便宜,这绝对不能忍!兄弟们说是不是?”
“对对对,不能忍,请客请客!”
众人嘻嘻哈哈哈打闹一阵,跟金阳告别以后还一路推搡说笑着走远。金阳失笑,摇了摇头,走上另一条岔路。
夜色降临,路边的灯光依次亮起,各色的霓虹灯闪烁着,流离的灯光将城市点缀的如梦如幻。金阳走进一家甜品蛋糕店,报出姓名,店员给他拿来一个包装精美的蛋糕盒。
“您订好的蛋糕,请在这里签个字。”戴着眼镜的圆脸店员小妹说。
“好的。”金阳对她笑了下,拿起桌上的笔在单子上写下名字。
看上去约莫只有二十上下的店员小妹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情不自禁地露出更加甜美的笑容,问道:“今天是您女朋友的生日吗?”
“不,是我妈的生日。”金阳将将写完的单子交给她,同时说道。
“是吗?”店员小妹说:“你这么贴心,你妈妈一定很幸福。”
金阳觉得,他能拥有这么爱他的父母,自己才是最幸福的人。不过他并没有多说,只笑着弯了弯眼睛,道:“谢谢。”
一直到他提着蛋糕盒走出去了好一会儿,店员小妹都傻乎乎的笑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有些发烫。
金阳拎着盒子。蛋糕是用他的零花钱订做的,除此以外他当然也精心准备了生日礼物。而他爸爸金栢会难得的放下手头的事物,早早回家,亲自做一桌大餐来犒劳一年到头都为这个家庭辛苦奉献的金妈妈。这些年来,哪怕是金阳过生日的时候他有时候都会因为事务繁忙而抽不出身来,但金妈妈的生日他一次都没有缺席过——虽然每年给她过生日的方式也都没什么惊喜。
但是今年,金栢曾经透露出他准备了一份大礼给郑怡柔,并且保证她一定会非常喜欢这份礼物。但他神神秘秘的就是不肯透露准备了什么,郑怡柔和金阳都快要好奇死了。郑怡柔还偷偷检查过金栢的银行卡和信用卡,没有发现他有特别大额的花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他到底准备了什么,只能暗暗期待。不管怎么说,这个答案今晚就要揭晓了。
金阳回想着父母各种秀恩爱的片段,在他没有发现的时候,脸上已经挂上了幸福温柔的笑容。
一辆白色面包车忽然停在金阳身边,车门哗的一下拉开,一只胳膊伸出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他拽了进去,车门猛地关上,面包车回到行车道上向前开,整个过程几乎还不到五秒钟,路上人来人往,但根本没有人注意这里发生了什么。
路边一家服装店的门口,摄像头上红色的指示灯闪了闪。
……
远在b市的一间宿舍里,哗啦啦的水声从卫生间里传来,泛着青色的磨砂玻璃门上凝结了一层朦胧的水雾。书桌上,像个陶瓷娃娃一样小人忽然睁开眼睛,无机质的目光甚至给人一种锐利的感觉。
……
澄澈的水流冒着热气被倒进造型可爱的圆肚形透明水晶杯里,随着水流的上升,一朵白如玉的花朵在水中缓缓绽放,花瓣在水中轻轻颤动,让人似乎能闻到一股悠然的芳香。
闫策放下水壶,目光闪烁一下,说:“如你所料,他们对金阳下手了。”
“哦。”赤脚窝在沙发里看书的萧萧应了一声,翻过一页书。
闫策静静的站在一边,仿佛自己刚才根本没有说过话一样。如果女孩没有下一步的指示,他似乎能这样站到天荒地老。
萧萧看了一会儿后,忽然头也不抬地说:“你去看看,别让他们弄出人命来。其他的,别插手。”
“是。”闫策应道,立刻起身离开。
他走以后,这个大的离谱的房间里就只剩下萧萧一个人了。过了很久,她忽然叹了一声。
“这种时候,坐视不管,或许才是最好的做法吧?”她有些举棋不定地问道,但闫策不在,这房间里并没有第二个人,自然也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但那孩子实在太讨人喜欢,看着他死,我也觉得有些不忍心。”萧萧自言自语地道,“你找了一个很好的朋友,但既然握有《功德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朋友、亲人、爱人……所有人都会离你而去,没有谁会留下来。给他们带来灾祸的,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到那时候,你会怎么做呢?容远。”
……
“阳阳怎么还没回来?”郑怡柔又一次看了看表,满桌子的菜都要凉了,但金阳还是不见踪影,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回来了。更别说还是在今天。
“或许有事耽搁了,我打个电话问问。”金栢沉稳地道,然后再一次拨通了金阳的号码。
“嘟——嘟——嘟——”
铃声响了很长时间,但就是没有人接听。
——公路中间当做隔断的花坛里,一只手机屏幕亮起,正在“嗡嗡”地震动着。然后来往的车辆穿梭如电,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只小小的手机。
担忧像野草一样在心里疯长着,金栢皱起眉头,拨打了一个电话,说:“小李,给我定位一个手机……”
十分钟以后,一辆警车拉响警笛停在路边,几个警察从车上匆匆走下来,搜索一番,戴上手套,从花坛中取出一个银白色外壳的手机。
……
蒙住头的黑色头罩被取了下来,同时贴在嘴上的胶布被毫不客气地一把撕开,金阳疼得哼了一声,骤然脱离黑暗的眼睛被光刺得睁不开,他眨了几下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眯着眼睛,看清自己的处境。
他被绑在一把凳子上,双臂都被固定在扶手上,腿也被绑住了。对方的绑法很有技巧,他并没有被勒紧以后血脉不畅的感觉,但是试着挣了一下,完全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
这个房间不大,最多只有十来平米,墙刷得很白,地面平整,除了一扇门以外也不见有窗户——也许窗户是在他脑后看不见的位置也说不定。房间里除了这把椅子以外没有其他任何物品,也不可能像电视里演的一样借助别的东西磨开绳子逃跑。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