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1 / 2)

gl百合:《千年醉完结+番外》作者:容十

第51节

苏灵雨将青绡带入内室,自袖中抽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书信,悄声道:“我若三日未归,你便拆开书信,后事我都安排妥当了。”

青绡全身猛然轻颤,难以置信地望向苏灵雨。

苏灵雨微笑道:“我与漪凰的事,你最清楚,我不是夏若卿,对苏家做不到那份尽心竭力。青绡,我不喜欢这个地方,我累了,我一个人……过不下去了,我想她。”

苏灵雨柔声道:“我走了。”

车马早已准备妥当,南塘虽不太平,但都在国境四周,京都仍旧一片歌舞升平。车马日夜行路,到杜陵已是次日,苏灵雨入了杜陵便让左望风蒙了四人的眼,循着图又在山中行走半日,终到地图标记所在。

苏灵雨披着斗篷站在山草间,不知是否山中寒气重,即便日照当头,依然感到阵阵寒意袭来。四周群山环抱,风却一阵紧似是一阵,吹得人周身泛冷。

苏灵雨与左望风尚不觉得,解开眼罩的四人面色都不大好看,尤其一个手持罗盘的壮汉脚步生风的在周边绕了一圈,扭头便对左望风拱手:“左公子,蔡某学艺不精,怕是有负所托,只能告辞了。”

左望风张口结舌,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听见蔡姓男子的话,紧接道:“夫人,请恕白某多问两句。这处所在山丘连绵,风水名曰环龙卧,中有湖泊,龙卧水上,生生不息,宜葬皇族旁支,只是……不知夫人这位故人是男是女?”

苏灵雨答道:“是女子。”

黑衣女子面色森冷:“那便难怪,环龙卧本是极好的风水,但适男不适女。卧龙高耸,湖泊低矮,水汽紧锁龙足下,浓郁难散,女属阴,易阴阳不调。而且……这陵中被人动过,煞气外溢,横死其中的人怕不在少数。若是非要进去,只怕能进不能出,还请夫人三思。”

苏灵雨听完黑衣女子的话,身形微微一晃:“……那葬在陵中的人,会怎么样?”

黑衣女子道:“人过头七而魂魄离体,前往阴司投胎转世,说来倒也不会怎样,无非阴气过重,会让她转世后较普通人体弱多病些。夫人实不必为此涉大险。”

苏灵雨沉吟良久,忽地双手拢袖,躬身揖了全礼:“白姑娘,蔡公子,了尘大师,丰华道长,无论怎样,还望四位能请帮小女子这个忙。今生来世,我都望她能安康度日,福泽一生。苏某知晓此求过矣,只请各位思虑苏某苦心,加以成全!”

丰华苦笑许久,终是一摆手:“罢了罢了,老道虚度许多岁月,一身老骨头,留在这里也无妨。”

了尘也是合掌:“阿弥陀佛,佛家弟子本就该渡恶扬善,能超度一人是一人,老衲当不敢拒。”

唯有捧着罗盘的蔡姓男子犹豫片刻,终还是摇头道:“夫人,左公子,实是抱歉,蔡某自身姓名虽不金贵,但此刻九州不安,蔡某家中还有老母妻小,实不敢只身涉险,请两位原谅。”

话说完,蔡某一揖,转身便走。

黑衣女子左瞧一道一僧,右望那姓蔡的男子离去背影,踌躇地在原地转了两圈,终是冷着脸道:“回头让我爹知晓我临阵脱逃,非被上家刑不可。不过话说在前头,若是里面情形不对我可是要走的,到时莫要怪我。”

苏灵雨感激地对众人又是一揖,领头在山隙间寻了一圈,便找到个约莫人高的洞穴。洞穴附近尽是人工痕迹,种植的草木尚未长成,很是明显,入口附近堆积了许多泥石,想是原来用来封口的,最终却并未封堵,任由洞口大敞。

道人打头步入洞内,洞底有浅浅积水,与外间不过一步之隔,白光犹能照入其中,却陡然阴冷无比,寒意直浸人骨。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橙子和白羊:)

君君即使投胎了也是有记忆的,妹纸们放心……信我可好=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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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和末世太考验脑洞,写盗墓确实有点累了,末世那本迟点写完大纲再开,么么哒

☆、第281章

往前行了数十步,已趋于尽黑。前后人都举了火把,再走一段,路上便开始见到身着南塘制式铠甲尚未腐烂完全的尸身。

尸身摆放应该有段时日了,周身肿胀流水,关节处隐约可见白骨森森,无数肥白的蛆虫在腐肉间钻出钻进,既恶心又骇人。

一行人中除苏灵雨外皆是出身江湖,见惯了死人,唯有苏灵雨掩唇一声低呼,状似欲呕。

黑衣女子似笑非笑:“夫人,往里怕是更不堪,不如咱们别去了吧。”

左望风亦是颇为担忧,低声道:“夫人,在下先送你在外间候着如何?”

苏灵雨避过地上尸身,面色苍白,分明吓得不轻,眼神却坚韧依旧,摇头道:“我没事,继续走。”

黑衣女子显是对她的应对颇为讶异,深深望她一眼,兀自越过为首的僧道,走到最前方。

那僧道本想拦,黑衣女子轻哼道:“你们瞧不见,前后又有什么差别?”

僧道估摸是知道黑衣女子本事的,闻言便让了道,由她打了头阵。

黑衣女子脚程极快,在崎岖不平的窄道中如履平地,越往前恶臭愈浓,洞底堆积的尸身也是愈多。尸体浸泡在积水中,将积水染成黄褐浓汤,洞壁四处溅满点状黑痕,皆是死者当初被杀时喷出的血线。

水里不时漂浮起白花花的虫子,便是苏灵雨外余人此刻都面露憎恶。丰华道人跺脚甩去拱到鞋旁的蛆虫,皱眉道:“莫非当初守陵的兵士尽数死在此处?谁这么大的本事?”

苏灵雨还未做声,黑衣女子已然答道:“还能有谁,定时苏夫人口中那位恶人了。”

她说话时脚步不停,并不多讲究,脚尖每每在尸骨或水里一点,身轻似燕,但见半空一点火影飘忽,霎时独自去得远了。

余人顾念着苏灵雨,走得慢些,又过了炷香时分,刚过一面转角,蓦地黑暗中风声袭来,道僧手上握着的火把立即灭了。

守在苏灵雨身侧的左望风反应极快,将人拉至身后,举掌如刀劈了出去,眨眼功夫已与来袭者过了几招,一个女声方才响起:“是我,别打了,走。”

左望风硬生生地顿住招式,讶异问道:“白姑娘?”

了尘大师一晃手里火折子,点出如豆光亮,刚看清黑衣女子如罩冰霜的俏脸,下一刻又被她一指弹灭。

“不想死就别点!”

黑衣女子声音带了怒意,了尘大师倒是平和如故,宣了句佛号:“白姑娘,前方究竟有什么?”

黑衣女子冷冷道:“鬼,很多很多恶鬼。”

众人一时哑然,黑衣女子又道:“我进来时说过,若是情况不对我是要走的。我走了,你们随意。”

苏灵雨大急,她看得出来这白姓女子的本事颇为不俗,忙轻扯左望风衣袖。

左望风心神领会地道:“在下知道白姑娘不乏金银,不过白姑娘你不是最喜欢那些精巧器物吗?若白姑娘愿留下助一臂之力,事后夫人想必不会吝啬。”

黑衣女子的脚步声略微一停,苏灵雨心念急转,道:“在下有一物名唤九头夜明樽!”

黑衣女子忍不住轻“啊”了声。

苏灵雨接道:“盘梅鎏金簪,丹枫连弧铜镜。”

黑衣女子:“……”

苏灵雨:“白姑娘,你应知我身份,我也不隐瞒,你若有心仪之物,我自设法替你取来。”

黑衣女子沉默许久,终于点亮手中火折子,此时她脸上已没了方才的冰冷,面色激动微红,仿佛全然忘了不让人点火之事,只问:“此言当真?”

苏灵雨无奈道:“一言九鼎。”

黑衣女子调了个转:“那好,我不走了!”

了尘和丰华想是和黑衣女子相熟,并不奇怪她的做派,全程苦笑,跟随在后。

在鱼肠似的洞里又走了好一段,前方陡然开阔,黑衣女子举高手里重新点燃的火把,对苏灵雨道:“夫人可别吓着。”

但这句话显然说迟了,苏灵雨瞠目结舌地望着火把下的情景,终于再忍不住,“哇”地一下弯腰吐了出来。

他们所在往前十来步远便是一道浅崖,崖下是个偌大的土坑,坑里半烂的人身躯干几乎快满溢出来,尤其最上面一层尽是南塘士兵,死不瞑目地睁着浑浊流脓的眼,尸体表面攀爬的诸多虫蛆被火把光线一照,循着眼窝鼻孔全部遁进了尸体内部。

苏灵雨大吐特吐,左望风瞧得头皮发麻,了尘与丰华却是对尸坑内惨状视若无睹,两人神情凝重地瞧着笼罩在尸坑上方隐约的黑雾,各自掏出背囊里的符纸法器,一脸如临大敌。

黑衣女子道:“这里被人设了阵,困住枉死其中的工匠与士兵魂魄,幸好这些人死的时间不长,幽怨之气积得还不够深。了尘大师,这处便请你先诵经压制着,我与丰华道长……要随苏夫人进陵中墓室确定一件事。”

了尘手里捻着一串佛珠,佛珠泛出时隐时现的金光,金光中佛印宛然,形成一道无形金墙将那片黑气阻隔在坑内。他闻言面露苦色:“阿弥陀佛,白姑娘,你高看老衲了。如此多恶灵,老衲一人怕是力有不逮。”

黑衣女子道:“无妨,我会放出我豢养的小鬼压制这些冤魂,大师你在一旁小心那些钻着漏子跑出来的便是。左公子,你去找入陵的暗道,这种陵墓修建完毕后工匠会被坑杀灭口,必然有人偷留了逃生的出路。这座陵连入口都未被封填,密道兴许也没人去管,若走密道会比正道安全。”

一番交代完毕,黑衣女子也不顾其他人应诺与否,拿出一盏漆黑小碟与一个巴掌大的瓷瓮,便站在崖边开始布置。

了尘丰华皆是脾气涵养极好的老者,由着黑衣女子支使帮忙摆放零碎物件,左望风也依言到周边寻找密道。苏灵雨吐了半晌,再无物可吐,掩唇扶着石墙喘息不止。

黑衣女子抽空回首瞧她,见她面对这般景象居然既没晕倒也没尖叫,眼神中多了一分钦佩,问道:“你这位故人地位身份与你相同?怎会开罪了涛族中人?”

苏灵雨大惑不解:“什么涛族?”

黑衣女子手指尸坑中陷入尸体半截的青铜大鼎:“魇术中的镇魂鼎都使出来了。”

苏灵雨依然摇头。

黑衣女子轻叹:“罢了,算我没问。麻烦的事怕是还在里面,哎。”

说话完女子再不分神,绕着她摆的那堆东西左行右绕,口中喃喃自语,一股青影自小瓮中飘摇而出,凝成一个面目模糊的人形。随着黑衣女子指向,人形朝着尸坑扑去,势若虎狼,竟骇得那些蒙蒙黑雾向内一缩。

这时左望风也回来了,说道他确实找到一个半人高可容人跪爬行动的隐秘土洞,看土痕新旧掺杂,应该就是所谓的逃生密道了。

黑衣女子擦去额头薄汗,道:“左公子留在这里照应,若有事便通过密道来找我们。道长、夫人,我们去陵中。”

丰华老道瞅着阵仗骇人的尸坑,尚有些迟疑:“这里应是陵中最险恶的所在了,密道里无甚机关,不如我留在此处与了尘照应,白姑娘你陪着苏夫人前往?”

黑衣女子冷笑道:“最险恶的所在?若是我没瞧错,险恶的怕还在里面。”

丰华听她这么一说,也不敢再强留,三人一前一后,便朝着左望风指点的密道钻了进去。

辛苦攀爬自不消说,苏灵雨在逼仄的土洞里爬得东西南北不分,心中却是心酸不止,想着君漪凰身后便躺在这么一个漆黑孤寂的所在,想留在陵中陪她的心又坚定了几分。

幸而土洞不长,尽头处是一方土壁斗室,丰华老道用轻功爬进开在斜上方的甬道,垂下绳索又将苏灵雨拽了上去。

这个甬道上方是一块虚盖的青石板,掀开后钻出去,入目便是齐整宽广的主墓道了,墓道两侧竖满栩栩如生的宫女捧灯石雕,壁画皆是映掩在云雾中的楼阁屋宇,其间缀有仙人饮宴及天女奏乐图案,色彩鲜明,美轮美奂。

黑衣女子也不去看这些壁画,绕着那些捧灯宫人溜达几次,也不知她碰到哪里,宫人后方就露出一道一人宽的门洞来。苏灵雨还不及跟上,她一人就闪身进去,门洞立即无声无息合上。

苏灵雨对这女子的做法实是一头雾水,她自己再去摸索宫人,去哪里找得到机关。丰华道人是个不拘小节的老道,盘腿直接坐在地上,安慰道:“夫人,主墓道进主室间的路途定有机关,我们还是在这里等她吧。这丫头家学渊博人又精明,不会有事的。”

苏灵雨徒然站在石像前,抑郁难耐,无奈本事不济,喃喃道:“我……我还想见她一面……”

丰华老道抓挠了把他所剩无几的稀疏灰发:“夫人,老道人说句不当讲的话,人身不过一具臭皮囊。你也瞧见外间那些尸身模样了,谁生前不是人模人样?便是以前再美再好,现今再看怕也不复以往……”

丰华话还没说话,就见苏灵雨泪花在眼中乱转,忙呸了几口,又去抓自己头发:“哎老道狗嘴吐不出象牙,夫人莫怪莫怪,权当老道在放屁,放过就算了……”

于是墓道中一人生怕再说错话,一人暗自神伤,谁都未再言语。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声轻响,黑衣女子竟然从另一个方向闪身出来。

苏灵雨迎上去还没开口,黑衣女子先凝着神色道:“果然如此,真是麻烦大了。苏夫人,你这位故人死时被人分了魂魄,没能在头七投胎转世,魂魄还被困陵中。而且……她的魂魄不全,被困于此,长久下去,定会怨愤积郁为恶灵,神智全失,嗜杀成性。”

☆、第282章

黑衣女子说得又快又急,初时苏灵雨还没反应过来,直至听到“魂魄不全”、“怨愤积郁为恶灵,神智全失,嗜杀成性”这两句,耳边电闪雷鸣,身形一晃沿着石像坐倒在地。

“夫人!”黑衣女子上前扶住她,续到,“这可不是能让你晕倒安歇的地方,有件事你得下个决断。”

苏灵雨睁着眼眸,脑中轰隆隆地响成一片。耳侧黑衣女子的语声忽近忽远,唯独看见那张薄唇开合不停。

漪凰的唇……也是浅薄色淡,有种好闻的桂花香气。每逢我做错事或不走心,她便会抿紧了唇,蹙着眉头瞧我……

黑衣女子说了半天,见苏灵雨竟对着她发起怔来,怒火上头,重重一指掐在她人中上。

苏灵雨剧痛袭来,终于浑身激灵,瞳孔猛地聚拢,涩然道:“白姑娘,我没听清,劳烦你……再说一遍……”

黑衣女子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心头难能可贵地挤出些许同情,捺下性子重复了一遍:“我的本事破不了镇魂鼎,只能压制它一时。镇魂鼎所在,阴魂怨气与日俱增;陵主魂魄不全,且无法投胎转世,亦会怨怼不断。以怨生怨,经年累月陵主便会沦入恶鬼道,破墓而出,杀戮生灵。人死不入轮回地已违阴阳平和,为祸四方更是大逆天道,最终必遭天谴,或永坠阿鼻受炎冰酷刑,或魂消魄散归于天地。”

话说到此,黑衣女子也自觉太过玄幻,生怕苏灵雨不信她:“……有些坊间传说是真的,你最好信我。”

苏灵雨木然道:“白姑娘,你说吧,要怎么做?”

黑衣女子:“我方才进到主墓室了,也不知你们开罪的那位是想做什么,在陵主棺椁外竟然弄了天光咒,似乎不愿让魂魄与肉身相合。不过这样也好,否则陵主如今怕是都成行尸了,更难处置。我的意思是既破不了镇魂鼎,不如先将陵主魂魄困于陵中。夫人你回去后最好与你开罪的那人好生商谈,取回陵主失散的魂魄,再渡她投胎转世。”

商谈?苏灵雨惝恍迷离地想着,夏若卿都已死透了,还从何商谈?

夏若卿……夏若卿!

“夫人?”黑衣女子见说着苏灵雨竟又走神,刚待发火,背后一声响动,一个人从地底跳出来,正是左望风。

左望风见到三人,忙道:“可算找到你们了!那些恶鬼比预想的更险恶,了尘大师撑不住了!”

黑衣女子与丰华脸色顿变,黑衣女子急急对苏灵雨道:“你听到了,时间紧迫,你最好快做决断。取回魂魄不知费时长短,若陵主真沦入恶鬼道破墓而出开了杀戒,纵是神仙都救不回!”

苏灵雨被最后一句震得头晕目眩,凄然道:“我还有斟酌的余地么?”

丰华道长叹道:“夫人既做了决定,便先随白姑娘出去罢,老道在墓道中书下道符后便来!”

黑衣女子拉着左望风便往回走:“不成,外间不太平,她随道长留在此处,我先与左公子去助了尘大师。”

经过片刻喧闹,墓室又归寂然。丰华老道掏出纸符毛笔一应事物,点符成灰,融入砚中,头也不抬,道:“夫人,这不过权宜之计,夫人不必过于介怀。道家讲究万物自然,应天道而行,终归有解决之时。”

苏灵雨紧咬牙关,扶墙站起:“时辰紧迫,道长你……动手吧。”

漪凰……恕我……暂不能留下陪你了……

纵然夏若卿有万般手段,总不会不留下一点痕迹,我定会去寻回你失落的魂魄,让你平安转世。

漪凰,等我。

陵中森冷如故,昼夜难分。

君漪凰浑浑噩噩浮在半空,仿佛听得故人声响,随即又道是自己痴迷。

此间早来回无数遍,石陵土窟,本是葬已故之人的所在,如何会来人声?

她已然死了,送葬入陵。

无论愿或不愿,这是事实。

再也……见不到那张巧笑倩兮的容颜,那个对外谨慎对己却清澈如流水,一心维护自己的人了……

雨儿……

君漪凰停在交错如麻的墓道中,这是为了防人窃墓的机关,对她却无甚用处。

穿过层层石壁,君漪凰极为厌恶这种与外物相融再分离的感觉,浮了一段,却左右茫然,不知该去往何方。

在哪里……又有什么不同?

“道长,还需多久?”

清浅温柔而熟悉的语声自石壁那头响起,君漪凰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快了,只余下这一壁了。”

君漪凰过壁而出,手臂扫过一方壁画边角,便是阵阵火烧火燎的痛楚。

痛楚……她……竟还会痛?

那头站在石板上,盈盈而立的女子,不是日思夜想的苏灵雨又是谁?

莫非……她还活着?莫非……所有不过噩梦一场?

君漪凰站在墓道这头,大惊大喜之余,须臾间不知今夕是何夕,何事是真?何事又为假?

“雨儿,雨儿!”

苏灵雨:“这符咒当真能……将她困在陵中?”

丰华:“老道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夫人大可放心。”

君漪凰一字一句听得分明,连在一起却怎么都不明白其中意思,欲靠近些许,但空荡的道中却不知何时起布起一道无形的壁垒,让她跨越不得。

“雨儿,你在说什么……?”君漪凰伸出手指敲打,却无论如何破不开。

为何……要将我困在陵中……?

“雨儿!雨儿!”

对面的女子似是心有所感,抬头望向尽头,放眼过处,何来人影?

苏灵雨自嘲而笑,低头道:“还请道长费心,万不能让她出去。”

雨儿……?

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君漪凰垂下手指,怔怔瞧着老者收完最后一笔,他所写的符咒瞬间隐入壁画内,仿佛从未出现过。

苏灵雨回头再望一眼,旋即回头,决绝而行。

漪凰,等我。

墓道又复漆黑,人去楼空,唯有余音袅绕耳边不觉。

犹记花间一眼,一眼万年。

犹记来者立于雨中,青丝湿透。

犹记深夜援救,她扑在怀中,瑟瑟而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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