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嗓门吊高,苦笑声响起:“真的,真的是第一次,我长那么大,真的是第一次做……”
周妙嘀咕什么,云初笑答:
“啊?我梦见谁了?我梦见李——”
云初刚要说话,忽然听见脚步声。
紧接着就听见熟悉的男低音:“一大早那么兴奋,梦见谁了?”
云初嘴里喊着“修岳”两个字扭身一看,脸色瞬时变了,幸好反应快,脑子一转名字就脱口而出:“——梦见骊山彭于晏南港分晏——”
周妙端汤的姿势没动,眼珠子转了转,随后开始笑,被呛的一边咳嗽一边笑。
李修岳顿顿脚,把房门完全推开,大步进来,走到云初旁边茶几坐定。
“你喜欢彭于晏?”
云初往周妙大腿狠狠掐了一把,周妙吃痛,嘶嘶的抽冷气 ,李修岳觉出猫腻,视线在两人身上打转
儿。
周妙强忍着收起笑,把云初的手扯下来。
这个话题就这么被搪塞过去,李修岳对娱乐圈的事没什么兴趣,只是瞧一眼周妙,见周妙僵住不动,几秒后又瞧她一眼。
这次周妙跟李修岳对视上,忽然意识到自己碍眼,吃一口灌汤包,双手捧碗,“你们先聊,我还要上班,我先走了。”
说罢站起来,碗里小口抿了半天才下去一半的热汤,三两口喝完另一半,捏着碗去了厨房,进进出出两回,听见“啪嗒”一声关门声,客厅除了云初的笔记本电脑运作声,彻底恢复安静。
李修岳慢悠悠的转了转表带,“昨晚没休息好,借你的床休息会儿。”
“你这么大老远的过来,”云初吊起眉头,“就是为了借我的床休息会儿?”
“怎么?”李修岳笑笑,“不借床,还能借你?”
云初定定的看他,有些看不懂。她托着腮,娇笑着看向男人——
“你这么喜欢的话,要不我把床卖给你?”
“嗯?”
“三十万。”
“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嫌贵?嫌贵我可以给你打对折。”
李修岳瞧她一眼,没说话。
李修岳没睡好,云初昨晚也没睡好,想到昨夜那个梦,云初再看李修岳就不如以前坦荡。
李修岳进卧室,没有急着休息,环顾一圈,视线投到梳妆台,眼眸沉了沉,径直走近了打量,不知在找什么东西。
云初的梳妆台是自己买的,在咸鱼上买的二手货,网红款,当时觉得很漂亮,入手以后才觉得鸡肋,李修岳自然不是来欣赏她的梳妆台的。
不过云初的梳妆台确实有些乱,杂七杂八的东西尽管规矩的摆着,给人感觉依旧花里胡哨,好多东西李修岳并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能够存在都让人费解。
看了几个地方,什么都没找到,修长的手指搭到抽屉拉手上,用力握住,在思考要不要拉开。
云初吃完早点,把东西收入垃圾桶,李修岳在卧室半天没动静,她心下生疑。
悄悄走入,看见李修岳人在梳妆台前,背对房门而立,手里似乎拿这个小物什,拧着眉出神。
觉察身后有人,转过头,手里捏着的小玩意递过来,明知故问:“这什么
?”
云初看一眼,“熏香膏。”
李修岳第一次进云初的房间,就闻到过和顾行车内一样的味道,所以他才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闻见过,只是云初把东西放进抽屉,味道相对淡,他一时没有想起来。
男人的手指在白色磨砂玻璃,原木色盖子上慢慢摩/挲,漫不经心说了句:“好像在哪见过。”
说罢把东西随手扔桌子上,额前碎发垂下来,让人看不清在想什么。
李修岳不问她,云初都忘了自己抽屉里还有一盒这个,捏起来欣赏片刻,笑吟吟说:“熏香膏是我自己做的,瓶子是在饰品店买的,专门盛熏香膏的。”
李修岳往她手上看了眼,目光沉静,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亲手做的?这么有意义的东西顾行还留着?
不知是因为云初亲手做的原因,还是顾行娶了自己表妹,还留着前任送的东西时时刻刻在车里,让李修岳有些不悦。
云初把熏香膏放好,双手环抱,慵懒的看一眼他,“怎么?是不是没想到,我还有这手艺?”
“我没想到的事,应该不止这一件。”
“那当然了,你不知道吧,我刚毕业的时候还尝试过纯手工口红,只是品牌很难打,我爸爸给我了三十万,亏得血本无归呢。”
“三十万亏得血本无归?你还挺厉害。”
他语气稀松平常,好像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但细品以后,却不像以前那么高的兴致。
男人脸上却是带着疲倦,刚才说困应该是真的,随后抬起下颌,一枚一枚的解扣子,时不时看过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