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阳不是没有想过拉拢东海景氏,只是东海景氏避世多年,只怕不会轻易答允合作。
“驸马只须去看场戏,倘若不好看,就当我没有来过。”夜夫人如是道。
曹阳皱眉,“你图什么?”
“姑姑夜真死得蹊跷,景氏又对我们夜氏避而不见多年,数十年来都不让我们入城祭拜姑姑,其中定然有鬼!”夜夫人直接说明了来意,“我想求个答案。”
“你怎知景氏有只机关兽?”曹阳疑声问道。
夜夫人认真地回道:“数十年前,姑姑曾经把景氏暗中研制机关兽的事情写信告诉过爷爷,爷爷接到那封信后不久,姑姑便传来了死讯。驸马你想,天下哪有这般巧合之事?”
曹阳点头,“好,我随你去东浮州看这场戏。”略微一顿,“你打算怎么把海城的那只机关兽逼出来?”
“景氏的大公子景铎死于修罗卫之手,所以这次只要肯花钱,定能买动修罗卫再袭海城。”夜夫人坚定地说着,“此事驸马不必担心,我能办好。我想,修罗庭定也希望早日把海城给屠了,免得城里那几只狼崽子长大了,反遭报复。”
确实,今日这场戏是看到了,那只传说中的机关兽也见到了。
曹阳需要安静地想想,眼前这个残局该如何赌,才能赢面更大一些?
与此同时,海城的正厅之中,景檀问出了那句话。
“嫂嫂要薅什么虎皮?”
柳溪微微一笑,坚定地望着景岚,“东浮州都督,阿岚,你觉得这个官职可威风?”
景岚蹙眉,“你要曹阳把东浮州给我们?”
“不错。”柳溪答得干脆。
景岚倒抽一口凉气,低声道:“你倒是狮子大张口,胃口不小。”
柳溪轻笑,眸光落在庭中的辟邪上,“我倒是不会狮子大张口,有辟邪张口便好。”
景檀听得心惊,“嫂嫂,你跟小五要做什么?”
柳溪沉声回答:“海城一直以来,都是被动挨打,若再不破局,只会越来越艰难。今日修罗庭能想到以孩子为盾,强攻海城,明日不知还会想出什么阴招再次来袭?”说着,她摇了摇头,“它们咬了我们一口,我不但要把它们的牙拔了,还要把他们的老巢给端了!”
“你最该的就是好好养伤!”景岚猝然开口。
柳溪怔了一下,挑了挑眉,冷声问道:“我若是不听呢?”
景檀惊觉这气氛不太对,这两人好像要吵架了。
小五又开始没大没小,嫂嫂又开始凶小五,能解决这事的,只有娘亲。
景檀飞快地想好了对策,赔笑道:“小五,嫂嫂,我想起来,娘方才有事吩咐我,我先去找娘……”说完,景檀便飞快地离开了正厅。
景岚不悦地道:“又来这招!动不动就搬红姨来!”
“阿岚。”柳溪忽然唤她,语气柔了不少。
景岚冷脸回道:“什么?”
柳溪郑重其事地道:“録房的陈先生昨晚死了,不,应该说是戴着陈先生人、皮面具的内鬼昨晚死了。”
景岚大惊,“死了?!”
“九叔说,他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内鬼。”柳溪刻意念重了“九叔说”三个字,“你以为呢?”
“内鬼若真是他,我们早被毒死了。”景岚才不信陈先生就是内鬼,可景九叔那般笃定,只怕是另有证据。
柳溪点头,“所以?”
“所以你回去休息!”景岚狠狠瞪了她一眼,“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脸色白得跟什么一样的……”“凶”了一半,景岚自忖话似乎是说多了,便换做了另外一件事,“回去记得把门窗关好再哭。”说完,她便准备去找景九叔问个清楚。
呵,这丫头竟还记得这茬!
柳溪淡声道:“慢着!”
景岚停步回头,“又有什么指教?”
柳溪故意走得极慢,缓缓走近了景岚,作势帮景岚整了整衣裳,“家主做事要稳重,别总像只急猴子一样的莽撞……”
景岚鲜少与她离这般近,此时将柳溪苍白的脸色看得更清楚,不禁愠声道:“你先管好自己再说我。”
“这儿……有弯淡青色的月牙儿刺青。”柳溪的指尖在景岚心口戳了一下,声音说得极小,可足以让景岚听清楚。
不等景岚回话,柳溪往后退了一步,轻轻一笑,“家主有令,岂敢不从?嫂嫂听话,先下去休息了。”
景岚别过脸去,这个麻烦女人越来越“放肆”了!
毕竟叔嫂有别,以后还是离她远些好。
打定了主意,景岚不等她离开正厅,便先提着凝光走出了正厅,去找景九叔问话了。
柳溪含笑看着景岚的背影走远,笑容渐渐地淡了下去。
东海景氏想要要在这个乱世活下来,第一步要有个朝廷名正言顺的身份。有了这个身份,便可以天经地义的招兵买马,扩充自己的实力。
一个人只有足够强大,才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才能把性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在景岚还没有彻底强大之前,便先由她来做景岚的利爪,在东浮州崛起,让海城上下可以安心入眠,不必担心修罗卫又来袭扰。
景檀很快便请来了红姨娘,同行的还有三弟景渊,当三人到了正厅,发现景岚与柳溪已经不在正厅了。
景檀招呼了远处的丫鬟过来,“嫂嫂跟小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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