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用那么委屈!”
莲恩儒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大儿子。
“爹地,您和妈咪难道就没想过,
小草为什么放暑假都不想回到这个家,宁愿呆在学校勤工俭学。
因为这个家根本没给她半分爱和温暖。
所以她宁愿呆在学校,也不愿意回家。
如果不是寒假里有个春节,是个全家团圆的日子。
她为了不让爷爷失望,说不定她连寒假都不想回来。
爹地,小草回到莲家后,也没跟你拿过钱吧?
您就没想过她的生活费零花钱要从哪里来吗?
爹地和妈咪关心过吗?”莲烯继续说道。
莲恩儒已经被儿子的话噎得一句话都回不上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莲恩儒才问了一句,
“小草跟你妈咪说要断绝母女关系,你听到妹妹说出这么严重的话,就不劝劝吗?”
“我觉得小妹说的很对,我完全无法反驳。
当时小妹是这样跟妈咪说的——”
莲烯学着小妹的语气,重复了她昨天早上心灰意冷后,对母亲说的那一段话,
“妈,你一次次罔顾事实,帮着泼我脏水的外人,我一次次没有跟你计较,不是我不难过,不会痛,不想计较。
而是念在你是我生身母亲,你曾经辛苦怀胎十月,生下我,念在我们母女血缘情份上,不想计较而已。
但今天我想跟妈说,妈,你要是真那么不喜欢我,不满意我,
反正你也不缺女儿,多我一个你嫌多,少我一个你也不少。
不如将我们之间的母女关系趁早做个了断,你也轻松,我也解脱!”
莲烯学完小妹的话后,看向父亲并问道,
“爹地,你觉得当时我还能有什么反应? 拍手叫好吗?”
莲恩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时之间说不出反驳的话。
“爹地,我刚才说,为什么到现在我才真正理解小妹的感受,就是因为昨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一个人如果不是被逼到绝望,她是不会做出跟家人脱离关系的决定。
而一个人如果不是对家人爱的深沉,她不会在被伤得那么深后,还保持着克制。
爹地,我们都是从小生活在莲家,养尊处优,但小妹跟我们不同,她是苦过来的。
她比我们任何一个莲家的人,都更明白钱的重要,也更明白亲情的重要。
爹地,如果你还爱这个女儿,就试着设身处地为她着想一下吧。
如果不爱的话,就给她自由吧!
小草即使没有在我们家,也能靠自己的能力生活得很好。
没有牵绊,还更自在!”
莲烯跟父亲说完这些话后,就上楼去了,留给父亲一个安静独立的思考环境。
其实他跟父亲说的这些话,何尝不是在跟自己说。
在此之前,他也没有真正关心过这个妹妹,虽然对她还算客气,但也仅限客气。
因为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多少有些生疏感。
直到她绝望地对母亲说出那段话后,他才恍然醒悟 ,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而他这个哥哥从来就没有像保护莲哲和梦露那样,去保护过她。
他何尝不感到愧疚!
跟大儿子谈过之后,莲恩儒坐在沙发上,久久难以释怀。
他不是不爱这个女儿,只是可能当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让他一下子没有办法接受和适应,以至于后来就越来越疏离和陌生了,更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女儿交流了。
现在才发现,他们跟这个女儿已经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和障碍了。
林若依下楼,看到丈夫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魂不守舍的样子 ,忙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恩儒,你怎么了?”
“若依,这些年来,你给过小草钱吗?问过她有没有钱花吗?”莲恩儒抬起头看向妻子并问道。
林若依顿时被丈夫的话给问住,过了一会儿才嗫嗫地应道,
“她没钱花,不会跟我们要吗?”